這時候曾頭市其他四路的三十五萬大軍也趕到了。聽到曾家老五細說原因,曾太公等人才明白眼前的局勢。父子六人急忙趕過來跟我們相見。
我掏出了太師令給曾家其他父子五人看過,向他們說了義勇軍現在已經是朝廷部隊的消息。又向他們通報了梁山現在已經管轄著楚州、霸州、大名府和滄州四個府的事實。曾太公暗自心驚,這次惹了天大的麻煩了。今後在梁山軍的夾縫中,生存越來越困難了。
從曾太公皺著的眉頭上,我已經讀懂了他的意思,當下娓娓勸解道:“太公,我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曾太公聽我對他好言相向,不僅心中一寬。畢竟他們跟義勇軍沒有深仇大恨。我現在要說話,一定是幫他解扣的。
“張知府請講。”曾太公急切地道。
“如果曾頭市能夠掛在義勇軍的名下,以義勇軍跟梁山的交情,相信你們雙方的過節,以後就可以揭過去了。曾頭市從今而後跟著義勇軍抗倭,也將因此而海內知名。太公覺得怎麼樣?”
我恬不知恥地提出了我的建議。回頭向梁山眾人看去。晁蓋剛剛被我軍救下來,仿佛覺得理所當然似的。盧俊義被救下也沒有一個時辰,這時候也默不做聲。宋江雖然是被我軍救下的,卻過去了兩天了,這時候若有所思。而吳用則是一臉的壞笑。
我也不管那麼多,回頭注視著曾太公,等著他的回答。
曾太公此刻心中大喜。眼前的局勢,要他此後跟著梁山,心中實在不甘。而且過節又豈是輕易可以揭過的?以後仰仗梁山的鼻息,不知道哪天曾頭市就會遭受滅頂之災。但跟著義勇軍,不但讓自己不會太過難受,也從此找到了一個靠山。就算以後梁山要找曾頭市算帳,那也是今後的事情。而且到了那時候,曾頭市完全可以在義勇軍的領地裏找到一塊好地方頤養天年。當然,那是需要曾頭市在戰場上好好表現的。但就算不給義勇軍幹,誰又不去殺倭寇呢?這筆生意穩賺不賠。
當下曾太公大喜道:“張知府的提議,正合我心。我曾頭市以後唯義勇軍馬首是瞻,五個小兒和二十五萬兵馬,以後全由義勇軍調遣。”
我當然也是心中大喜。曾家五虎和二十五萬兵馬,跟史文恭相比雖然算不上什麼,但也算是一筆不小的收入了。隻是不知史文恭心裏怎麼想的。
當下向史文恭問道:“史將軍,你覺得怎樣?”
史文恭這時候很迷茫。他一向自視甚高,要他做降將,他實在不能開這個口。就算跟著曾太公一起做降將,他也不能原諒自己。
我見他心裏不回答,早已明白他的心意:“史將軍既然難以回答,可願跟我同到帳外細談?”
史文恭也沒有其他選擇,隻得點點頭,跟著我來到帳外。
“史將軍,你可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殺晁天王?”我向史文恭問道。
“張知府既然跟梁山是同盟,當然不會讓我殺晁蓋,這有什麼奇怪的?”史文恭脫口道。
“將軍差矣。我不讓你殺晁天王,不隻是為晁天王,也是為將軍。將軍可曾想過,假設將軍你殺得晁天王,今後將有什麼後果?”我微笑道。
史文恭大笑:“為將者,但求殺得個痛快淋漓,如此千古奇功,何計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