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宇文龍翔的身上,漸漸的覆蓋上了一層黑色的神力罡氣,開始有些模糊,後來漸漸的凝實了起來,最終如同實質一般。
與此同時,宇文龍翔渾身氣息高漲,力量再上一個台階。
他哈哈大笑,逆天劍掃出,黑色劍氣橫空斬去,竟然長達三十多丈,將孟錢偉劈飛了出去。
宇文龍翔就此收手,並沒有再做攻擊。
他今日的目的已經達成,破入了丹聚境界,神力能夠外放,形成護體罡氣保護自身,也可以用於攻擊,實力大增。
同時內丹吞吐能量更加快速,神力恢複速度增加。
“滾吧,你們。”宇文龍翔大笑道,絲毫沒有將馮天元他們一夥人放在眼中。就算是現在的孟錢偉,也百分之百的不是他的對手。
在戰鬥中突破,比靜修中突破境界更加強大,甚至超出了宇文龍翔的想象。
現在初入丹聚,不用逆天劍,便能夠與實丹境界的修煉者相博。若是加上逆天劍,實丹境界的修煉者來多少他殺多少,就像剛才孟錢偉一樣,他隨手就可以掃飛對方。
孟錢偉臉色鐵青,恨恨的瞪了宇文龍翔一眼,就要離開。
“誰在這裏私自爭鬥?”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隨後一群黑衣弟子走了過來,帶頭的人一身紫衣,頭角崢嶸,目光掃過,所有人靜若寒蟬。
孟錢偉身體一哆嗦,再也沒有一點傲氣。
被宇文龍翔給打敗還不算什麼,若是被眼前這人逮住了過錯了,比宇文龍翔打敗他十次還要恐怖。
“王瀟西師兄,你誤會了,我們隻是兄弟之間的切磋,並沒有私自爭鬥。
”聽到紫衣人問話,孟錢偉趕緊回答道。他臉上帶著媚笑,哪裏還有剛才那種跋扈的樣子。
“孟錢偉?你不跟在天問身邊,來這裏做什麼,是想要欺負新來的師弟們嗎?”紫衣弟子也就是王瀟西神色冰冷,質問孟錢偉,讓他臉色大變。
“師兄,沒有,我絕對沒有欺負新來的師弟們,隻是宇文師弟要突破境界,找我和他切磋一下,作為他進軍丹聚起的磨刀石,不信你問他呀。”孟錢偉趕緊說到,一麵還對宇文龍翔露出哀求的神色。
宇文龍翔神色平靜,沒有一點變化,像是沒有看見他的表情一樣。
“是這樣的嗎?龍翔師弟。”王瀟西的眸子投了過來,聲音稍微帶了點溫度,向宇文龍翔發問。
沒有說話,宇文龍翔點了點頭,頓時讓孟錢偉如釋重負,望向宇文龍翔的眼神中充滿了感激。
剛才若是宇文龍翔搖頭,孟錢偉就絕對慘了。王瀟西是十大紫衣弟子之一,一身修為深不可測,而且執掌門派中的執法隊,手握大權。他一直以來與天問不和,孟錢偉身為天問的手下,一旦在犯在王瀟西的手中,絕對不會有好結果。
天問,也是門派中的十大紫衣弟子,掌管門派中與別的門派的交往,也可謂是大權在握。他與王瀟西爭鬥了很久,依然是平手之局,不分上下。
“既然這樣,孟錢偉你就走吧,其他人也散了吧,日後高級弟子,最好少到白衣弟子的住地,萬一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不要怪門規不留情。”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王瀟西淡淡的說道。
冰冷的眼神掃了一圈四周,所有接觸他眼神的人都低下頭,隻有宇文龍翔像是根本沒有見到他的目光依然,同樣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一雙眸子看不出任何情感。
孟錢偉帶著馮天元他們灰溜溜的離開,王瀟西深深的看了一眼宇文龍翔,意味深長的說道:“馮天元的哥哥是門派中十大紫衣弟子天問,手握大權,龍翔師弟要好自為之。
”
說完這句話,他就帶著一群黑衣弟子離開。
周圍的也散去了,沒有人敢於接近宇文龍翔。不僅僅因為他的實力,更多的是這些人知道馮天元的背景,十大紫衣弟子天問的親弟弟,宇文龍翔不過是一個被陳非濤拋棄的家夥,哪裏能抗衡的了對方。
誰若是敢於接近宇文龍翔,很大的可能被連累。
能夠修煉到神力境界的,沒有一個是傻子,當然懂得保身之道。
宇文龍翔沒有走進自己的院落,而是徑直走進了旁邊的那一座院子。裏麵有一個白衣弟子,見到他進來,頓時不知所措,臉上露出慌張的神色,還以為宇文龍翔要找他的麻煩呢。
“這間房子是我的了,你出去吧。”宇文龍翔淡淡的說道,他的院落門都被打壞了,地麵上坑坑窪窪,已經不能住了。他隻好去搶占別人住處,這對於宇文龍翔來說,並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自從父母死後,他就明白了,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隻有拳頭大才是硬道理,有時候不用講那麼多的廢話。
那個白衣弟子臉上帶著慶幸,灰溜溜的離開了。
隻要宇文龍翔不是找他的麻煩,他就很開心了,至於院子,這裏多的是,他花上時間再找一個就可以了。
待到那個白衣弟子離去,宇文龍翔關上院子們,繼續修煉。
他剛剛破入丹聚期,丹田中形成一個虛幻的內丹,需要盡快的鞏固,否則很容易散掉,境界跌落。
“大哥,為什麼要放了孟錢偉?”王瀟西他們離開了白衣弟子駐地,終於有人忍不住,一個黑衣弟子不解的問道。
其他人也露出不能理解的表情,孟錢偉與宇文龍翔爭鬥,他們看在眼中,有足夠的理由將孟錢偉給治罪,但是他們卻沒有想到,王瀟西竟然聽了對方的解釋,便放了孟錢偉,這讓他們不能理解。
“為什麼不放他?”王瀟西反問道。
“孟錢偉是天問的人,隻要將他給處理了,等於大大的削了天問的麵子,絕對的大快人心啊。”想也沒有想,這個黑衣弟子說道。
王瀟西的嘴角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再次問了他一句:“這樣天問會有損傷嗎?”
開口的黑衣弟子說不出話來了,將孟錢偉處理掉,雖然能夠然天問臉上無光,實際上卻沒有帶給他任何實質的傷害,隻是丟了些顏麵而已。
“那大哥的意思是?”他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心中卻肯定,王瀟西肯定有著自己的打算,而且這個打算,絕對比處理掉孟錢偉要好上百倍。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讓天問和宇文龍翔鬥去,到時候我們坐收漁翁之利。”王瀟西冷笑道,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讓他所有的手下都不解。
宇文龍翔也許天賦很強,但他畢竟現在隻是一個白衣弟子,一個丹聚境界的小修煉者,也許現在他能打敗一個實丹境的修士。但在場的這些黑衣弟子卻知道,自己這些人中隨便出一個人,都可以隨意將宇文龍翔給擊敗。
而天問相比他們,就好比他們和宇文龍翔相比一樣,一根手指頭都足以戳死他們。這樣的情況下,宇文龍翔怎麼也不可能和天問鬥,而且還能鬥個兩敗俱傷。
“大哥也未免太高估那小子了吧,他天賦雖然恐怖,但修為畢竟還很低,連我們都比不過,甚至一些修為高深的藍衣弟子,都能打敗他,他怎麼能和天問爭鬥,大哥莫非是在開玩笑?”還是那個黑衣弟子開口,他稱呼王瀟西為大哥,而不是師兄,是因為他們兩人是堂兄弟,這個黑衣弟子叫做夏明,是王瀟西叔叔的兒子。
“我從來不會高估任何人,也不會低估任何人,宇文龍翔雖然現在抗衡不了天問,但並不代表他以後不行,天問日後有的頭疼了。”說到這裏,王瀟西臉上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但是眼神還是冰冷無比,顯得很有些詭異。
“天問不會給他成長起來的機會的。”夏明搖頭說道。
“你錯了,宇文龍翔肯定能成長起來,誰都阻止不了。”王瀟西說了這一句話,再也不開口了。
夏明他們聽的稀裏糊塗的,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肯定。
“不是天問不想阻止他成長,而是他根本沒有機會阻止,魔道第一人怎麼可能是一個出爾反爾的人,既然陳非濤長老要收宇文龍翔為徒弟,就肯定不會反悔,現在將他放在白衣弟子群裏麵,肯定有別的原因,可笑一些人看不出來,還以為宇文龍翔被拋棄了呢。”王瀟西在心中暗自想到,當然這些話他不會說出來的。
陳非濤將宇文龍翔放在白衣弟子群裏麵,肯定有他的打算,若是他將揭露出來,肯定會惹得陳非濤不喜。
王瀟西雖然是十大紫衣弟子,在整個大魔殿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但他心中卻也明白,自己和陳非濤相比,什麼都不算。
帶著自己的執法隊離開,王瀟西的心中一直在算計。
這邊孟錢偉帶著馮天元他們離開,並沒有回到各自的住處,而是朝大魔殿中心走去。
這裏是紫衣弟子的住地,平時他都不敢來,但此時卻不一樣了。馮天元被欺負不說,後來王瀟西的出現,抓住了他的把柄,卻沒有將他給怎麼樣,這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想要將這兩件事情稟告上去。
畢竟王瀟西的行為有些反常,孟錢偉可以肯定對方見到自己和宇文龍翔打鬥了,否則不可能來的那麼及時。甚至有可能王瀟西就在一邊一直看著,直到打鬥結束,他才出來的。
“孟錢偉,你來做什麼?”走到一個大殿前,兩個門衛攔住了孟錢偉,言語之間對他一點都沒有客氣。
孟錢偉自然不會有什麼憤怒的感覺,這兩人雖然是門衛,但一身黑衣卻無時無刻的不在提醒著所有人,他們兩個是僅次於紫衣弟子的黑衣弟子,地位遠遠高於孟錢偉。
至於在這裏守門,兩個黑衣弟子卻沒有任何屈才的感覺。天問身為大魔殿十大紫衣弟子,地位尊崇,即使走出門派,在修煉界中也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到哪裏對方都要恭敬對待。他們為天問守門,不僅僅沒有被侮辱的感覺,反而覺得是一種榮幸。
“請兩位轉告天問師兄,孟錢偉有要事稟告。”孟錢偉神色嚴肅,向兩人說道。
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黑衣弟子向大殿中走去。
馮天元在這裏都老實了起來,乖乖的站在那裏,等待通傳。他雖然是天問的親弟弟,但與天問之間卻並沒有過太多的相處。
馮天元是在天問進入大魔殿修煉之後出生的,對於這個成就很高的大哥,他發自內心的敬畏。
“天問師兄讓你們進去。”不一會兒,那個黑衣弟子便走了出來,麵無表情的向兩人說道。
孟錢偉點頭,越過兩位黑衣弟子,與馮天元走進了大殿。
大殿內金碧輝煌,寶光閃爍,地麵以玉石築成,光可照人。
一個紫衣青年,正負手站在大殿中央,黑發如瀑,氣勢如淵,一雙眸子當中,有無盡星辰沉浮,日月閃爍,仿佛兩片宇宙一般,深邃的讓人不敢直視。
?
兩人進來,青年眼睛掃了過來,讓孟錢偉和馮天元兩人身體一哆嗦。
“參見天問師兄。”
“大哥。”
孟錢偉跪了下去,頭伏在地上,恭敬到了極點。
馮天元雖然沒有跪下去,卻也是繃緊了身體,站在一邊,什麼都不敢說。
兩人在天問麵前,比奴才都要恭敬,絲毫跋扈之氣都不見了。
“起來吧,孟錢偉,你有什麼事情?”天問淡淡的說道,他負手而立,沒有任何動作,但渾身的氣勢,卻如同大山一般的厚重,讓兩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回天問師兄,事情是這樣的……”孟錢偉起身,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完全沒有夾雜著個人的感情,他害怕自己的話影響到天問的判斷,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天問肯定饒不了自己。
聽完孟錢偉的敘述,天問沒有說話。隻是轉過身去,向大殿中的主位上走去。
他背對著兩人,但渾身的氣勢卻沒有絲毫減弱,散發在整個大殿中,讓孟錢偉和馮天元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緩緩的走到主位上,天問坐了下去。
他眼睛微眯,竟然像是睡著了一樣。
孟錢偉與馮天元不敢說話,他們都知道,隻有在遇到棘手的事情時候,天問才會有這種表現。
兩人的心提了起來,知道這一次的事情恐怕有些大了,連天問都露出這樣的表情,宇文龍翔肯定不是兩人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從今天起,誰都不準去主動找宇文龍翔的麻煩,你們下去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問已經睜開了眼睛,凝視著兩個人,他淡淡的說道。
“是。”
孟錢偉與馮天元齊聲說道,什麼也不敢問,離開了大殿。
對於他們來說,天問的話就是聖旨,絕對不能違背,就連馮天元也是一樣,雖然天問是他大哥,但兩人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麵對天問,他一點底氣都沒有。
“王瀟西,你打的好主意,想要我和宇文龍翔鷸蚌相爭嗎?我倒是期待宇文龍翔成長起來,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天問喃喃自語。
大殿中再也沒有了聲音,隻有天問坐在那裏,一臉的沉思。
宇文龍翔的大名,經過這一戰傳遍整個大魔殿,所有人都在觀望,這個被陳非濤長老拋棄的徒弟,會有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但讓所有人失望了,一個月來風平浪靜,波瀾不起。
執法大殿中,王瀟西滿臉冷笑,他知道自己的打算被天問給看破了,但是他並不意外。對於自己這個多年的老對手,他非常了解,若是真的被他算計成功了,王瀟西才會真正的感覺到詫異呢。
“大哥,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夏明站在王瀟西的身後,皺眉問道。
“天問既然不想和宇文龍翔發生衝突,那我們就給他製造衝突,你找幾個人,去慫恿一下馮天元,讓他去找宇文龍翔的麻煩。”眼波流轉,王瀟西臉上帶著冷笑,吩咐夏明。
“是,大哥。”
宇文龍翔卻不知道,現在有兩個紫衣弟子在算計自己,而且還是那種最為強大的紫衣弟子,手握大權。
現在的他是一臉頭疼的樣子,看著眼前一個精靈般的女孩,臉上全是苦笑。
他不知道今天自己是倒了什麼黴了,不過是修煉上遇到了一些難題,所以過來問黑白二老他們,讓他們給自己解答。
但是離開的時候,卻碰上了眼前這個少女,被直接截斷了去路。
若是對方動手,宇文龍翔也不會有什麼猶豫的,絕對會直接出手,將對方給拍飛了。因為他發現女孩雖然一身紫衣,但修為卻不過是神元境界,還不如他呢。
雖然對對方一身紫衣感覺到很奇怪,但這並不是阻止他動手的理由。
不過女孩的表現卻讓他下不了手,女孩如同精靈一般,一直帶著純真調皮的笑容,雖然截住了他的去路,但宇文龍翔卻發現,自己並不反感。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宇文龍翔苦著臉問道。
女孩如同精靈一般,他連冷下臉都做不到,隻能以苦笑對應。
“我想找你玩呀,你陪我好不好?”女孩眨呀眨著眼睛,就如同一個小精靈一般,純潔而可愛。
“我要修煉,實在沒有時間,你去找別人吧。”宇文龍翔苦笑道,他哪裏有時間去玩。不論是複活父母,還是找神道宗複仇,都需要高深的修為,他若是不時時刻刻努力的話,想要救活父母,覆滅神道宗,不知道要多少時間呢。
“不要啊,他們一點都不好玩,全是修煉狂,我聽說你打架很厲害,要不我陪你打架吧。”女孩躍躍欲試,小拳頭揚了揚,讓宇文龍翔苦笑連連。
“我不喜歡打架,隻是別人老想來打我,所以我隻有打回去,才能夠保護自己。”宇文龍翔神色有些感歎,眼睛中竟然有種滄桑的感覺。
他年紀不大,現在也隻不過才十六歲,卻經曆過太多同年人沒有經曆過的事情。
父母慘死,他被追殺,然後被賣進鬥獸場,經曆過與猛獸搏殺,終於走出鬥獸場。隨後便是鄭博然的追殺,被百花宮所救,下山殺強盜,激戰逍遙侯爺,峽穀滅流寇,巨石城複仇,襄垣城雪恨,最後被神道宗通緝,進入西陲之地,然後再入大魔殿。
這些經曆,很多人一輩子都未必經曆過其中一件,宇文龍翔卻在短短的一年內全部經曆了。這使得他比同齡人更加的沉著,也有了更多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感歎和滄桑。
女孩歪著腦袋,有些不理解宇文龍翔感歎。她自小無憂無慮,從來沒有經曆過一件不順心的事情,哪裏能想到這些。
不過看到宇文龍翔神色中的那一抹無法釋懷的沉重,女孩眼睛轉了轉,忽然咯咯笑道:“你跟我來。”
她一把抓住了宇文龍翔的一隻手,向大魔殿外跑去。
宇文龍翔本來想甩開女孩的小手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心中一軟,終於還是沒有甩開,跟著女孩跑去。
兩人一路跑出大魔殿,又從大魔城跑了出去,最後在女孩的帶領下,他們向一座高山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