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他們要去的是距觀音縣城六十公裏的二台坪鎮小坡村,從縣城到二台坪鎮集鎮上的公路屬椿沙省道的一段,路麵都是寬闊的柏油路麵,從集鎮到小坡村的前二十公裏公路也都是水泥路麵。張誌輝對司機老董說:“這次可能我的懷疑有偏差,冤枉下麵的幹部了。”
老董以前常開車陪領導去下麵,對下麵的情況很了解,說道:“張書記,那不一定,沒到地頭還說不清呢!”
果然進入前麵山穀,公路由開始的水泥路麵就變成了坑坑窪窪的土路,老董不得不放慢車速。又行駛了約二十分鍾,便要開始上山了,盤山公路彎急路陡,路邊沒有水溝,因此路麵被雨水衝刷得高低起伏,汽車行駛得很艱難。約摸上行了近五十分鍾終於到了一個小村子,一打聽是小坡村一組。一個老頭告訴張誌輝,小坡村共有十二個村民小組,兩千多人,人們出行就靠這條二十年前修的土路,坐車上下山就象冒險。張誌輝問道:“既然毛路通了這麼多年,政府怎麼不硬化,省裏不是要求所有的行政村都通水泥路嗎?”
老頭一聽,氣不打一處來,罵道:“那些(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此段內容我砍了!)幹部,以前收農業稅時,開春就來我們這裏催著上繳稅款,現在不收農業稅了,他們的影子都看不到,還會關心我們這裏的路嗎?”
張誌輝告別老人,與老董繼續將車向山上開去,終於到了山頂,上麵地勢平坦,空氣清新,但看上去村民們的確很貧窮。他來在路邊看見一塊牌子,上麵寫著“紅二方麵軍分局會議遺址”,看來這裏曾經是革命老區。他們找到老支書和村長,說自己是市裏下來調研的人員,通過交談得知。村上的青壯年都出去打工了,留下的大部分是老人和兒童,田地都荒蕪了很多,加上現在村上的小學都拆了,孩子上學都要走二十幾裏山路到山下的小學去。
張誌輝對老支書和村長說:“一切都會好,黨和政府不會忘記老區人民的。”
張誌輝全麵的了解當地的情況後,在村長家吃過午飯,並與老支書和村長喝了幾杯農家自產的苞穀老燒。
告別老支書和村長後,張誌輝與老董回頭來到二台坪集鎮上,來到鎮政府辦公室,看見一個三十五六歲的男性幹部,坐在太師椅上,一隻腳放在辦公桌上,電腦的音箱開得很大,他正在欣賞好萊塢大片。張誌輝走進去問道:“同誌,你知道書記和鎮長的辦公室是哪間嗎?”這位正沉浸於大片情節的幹部用手向左邊的走道指了指,又專心致致的欣賞他的大片。
張誌輝與老董又來到左邊看到了書記和鎮長的辦公室。但二人的辦公室都沒有人。張誌輝又到邊上的副鎮長辦公室,在門外就聽到裏麵有幾個人在天南海北的扯淡。聽得一個人說道:“林鎮長,大家都知道你有那愛好,聽說天龍大酒店又來了幾個高荒縣的妹子,有興趣的話我陪你去看看。”那個被稱為林鎮長的人道:“哪樣的妹子我沒見過,上次出國我還玩過洋妞呢!你他媽的真沒有見識。”又聽得一人道:“林鎮長,高荒縣的妹子可不比洋妞差,不聞有雲:‘漢山的妹子一枝花,高荒的妹子遠勝她。’高荒縣的妹子真是水靈靈的。”此人說著幾乎流出了口水。
張誌輝聽不下去,用手在在半開的門上敲了幾下。張誌輝雖然在電視上和報紙上出現過幾次,但此時這幾人都卻沒有認出他來。隻聽得那林鎮長問道:“你找哪個?”
張誌輝道:“我找你們書記和鎮長。”
林鎮長道:“書記和鎮長都出去開會了。”
張誌輝道:“能問問幾位在鎮裏任什麼職務?”
林鎮長道:“外麵大門口不是都有嗎,你自己去看!”
張誌輝道:“我有急事找書記和鎮長,你不就是鎮長嗎?”
林鎮長不耐煩道:“難得和你講,告訴你算了,我是副鎮長,。”他又指著剛才與他說話的兩個人說道:“這位是鎮紀委趙書記,這位是鎮安全辦劉主任。”
張誌輝道:“你們上班難道就是談女人嗎?”
這幾個覺得不對勁,細一看,天哪。他們認出了張誌輝。都嚇得不說話了。張誌輝知道這幾人認出他了。便問道:“書記、鎮長到底哪去了?”
那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說。
張誌輝道:“你們不說是吧,那我隻好追究你們不認真工作的責任了。”
這幾人知道,上班在一起談女人不是什麼大事,但若市委書記要追究也可以變成大事,他們對中國的官場的生態是很了解的。林副鎮長便說道:“武書記和黃鎮長在天龍大酒店陪段副縣長和縣交通局的客人吃飯。張書記,要不我打電話給兩位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