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蛋忙道:‘酒倒是有,礦內就有一家小店,隻是這些天大雪封山,又快過年,店裏也沒啥好菜下酒了!‘
天賜看了看大夥,輕聲笑道:‘有酒喝就夠了,下什麼酒菜,想當年,咱們幹仗的那些日子,很多時候想喝都喝不上呢!‘
話音剛落,鐵蛋便說了聲稍候,帶著兩人往小店方向趕去。
天賜望著鐵蛋幾人離去的身影,忽地轉頭看了看身邊不遠的一個人,過去摸了摸他的頭,笑道:‘你這瘦猴,當初剛進來的時候,才十六歲,又小又瘦,想不到幾年不見,倒長高不少,也壯實許多,差點都認不得了!‘
瘦猴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腦袋,看著天賜,隻一個勁地嘿嘿傻笑。
不多時,鐵蛋他們提著幾醞酒回來了,隻聽鐵蛋輕笑道:‘這個破店,好酒都留著給那些官兵們,賣咱礦工的都是些烈酒,還請大哥不要介意!‘
天賜抓過一醞酒來,撕開封口笑道:‘說這些廢話幹啥,老規矩,每人喝一口,輪著喝,喝幹為止!‘
身邊的眾兄弟聽了,都紛紛叫好,便都咕嘟咕嘟地提起酒醞輪著喝了起來,隻半晌功夫,便已將鐵蛋幾人帶來的六壇酒全數喝得個精光。
天賜見酒都已喝幹,便一抹嘴角,道:‘各位兄弟,咱們都是曾經一道出生入死的人,今日我楊某還能在這裏遇見你們,心中甚慰!‘
這十幾個人一聽,個個連連點頭,都輕聲道:‘是啊,想不到在這裏還能遇見楊大哥,真是老天有眼啊!‘
天賜又道:‘隻是現如今,形勢已然不同於往昔,咱們都是來這裏謀生的,寄人籬下,需當安份守已,切莫自侍人多惹事生非!‘
鐵蛋點了點頭,歎道:‘大哥說得是啊,咱們既然出來了,也該想著賺些錢給家裏,也該想著成個家了!‘
天賜點頭道:‘鐵蛋說得沒錯,前些年幹仗,我想兄弟們大多和我一樣,都是背著家人出來的,如今幾年過去,想想老父老母,也不知要有多牽掛,人生在世,孝字為大,咱也該替父母想想了!‘
這話說得身邊這十來個人有些唏噓起來,有個叫義狗的邊擦眼淚邊哽咽道:‘算來俺也有七年未回家了,出來時父親還染病在床呢,大哥這一說,俺倒真是思念難耐了,是俺,是俺不孝啊!‘
天賜替義狗擦幹了眼淚,又道:‘眾兄弟放心,隻要有我楊某在,就是拚死也不會讓兄弟們受那幫官兵的欺負!咱們是想過安生的日子,卻也容不得任人踐踏!‘
大牛感動地道:‘大哥,有你在,咱們還是你的手下,一切都聽大哥的!‘
天賜道:‘咱們現在同是來此地謀生,日後就叫我天賜吧,不要再大哥長大哥短的,免得那些官兵們又疑神疑鬼的!‘
鐵蛋道:‘好,大哥既這麼說,咱兄弟們就記下了,不過,不管在哪裏,不管日後如何,反正你都是咱的好大哥,隻要大哥一聲令下,兄弟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這話說得眾兄弟連連點頭稱是。
天賜看了看天色,道:‘時候不早了,大家還是各自回去早些休息吧,明早還要幹活呢!‘
大牛道:‘對了,等下那些官兵們還要查房呢,咱們先回去吧,反正都在礦上,要想見楊大哥,天天都能見到!‘
天賜笑著對大牛說道:‘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