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希望這不可能,”梁峰忽又歎道:“隻是如今你身為隊長,掌管整座大金礦的開采,早上查房的時候,就有幾位弟兄開玩笑說,要對你的床鋪仔細查查,看有沒有暗藏私心,結果,果真就…”
說著,他看了看隨同進來的那群官兵,頓時有幾個附和著點了點頭。
天賜憤怒地看著那群官兵,卻見他們都紛紛低下頭去,不敢與他正視。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哪,”梁峰又道:“此舉實在是辜負了總辦大人的一番美意!”
說完這話,他又轉臉向剛毅說道:“稟大人,此人來路不明,現如今又利用職權私藏黃金,人證物證俱在,您看?”
剛毅用手擦去額頭上冒出的細汗,見到天賜滿臉的憤怒,不由心裏暗自歎息,便問:“陳天賜,你還有何話說?”
他倒真想保住天賜,可他雖是這裏的一把手,但這梁峰也是朝庭任命的官員,有權督查礦上的事物,再說此事關係重大,他又如何能壓得住?
天賜奇怪地看了看梁峰,歎聲道:“大人,梁幹事居然能從枕頭裏找出黃金,我還能說什麼?隻是有一點不知大人可有想過,我要這區區一兩黃金有何用?”
現在他終於知道,原來這梁峰早就看他不順眼,此人的陰險程度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
可他又哪裏知道,在這個金礦上,還有一個人,遠比這梁峰要陰險許多,若非那人在暗中慫恿謀劃,他今日又怎會遇上這等怪事?
那個人,便是陳慶雨。
原來,這陳慶雨正好有位遠房親戚與天賜同住一個房間,就在昨夜,他約出了這個親戚,給了他五兩紋銀,又給了他一兩黃金,叫他在早上最後一個出門,順便將那黃金塞進天賜的枕頭裏。
不得不說的是,陳慶雨的這兩黃金是他暗自私藏的,當初正是為了暗中積累黃金,他苦苦巴結梁峰,自然也給了他不少的好處,這事他們兩人心知肚明,梁峰見他機敏過人,便也樂於睜隻眼閉隻眼。
早上去查房時,那個玩笑也是梁峰先提議的,他所帶出來的官兵,自然也大多都是他的心腹。
且說天賜話音剛落,卻聽梁峰冷笑道:“一兩黃金雖不多,但試問你當隊長才多久?若長此下去…”
正說著,卻見剛毅揮手喝道:“夠了,莫要再講了!”
接著又道:“來人,先將這天賜押入地牢,此事待本官細細調查再作決定!”
梁峰趕緊附身上前,低聲道:“大人,證據都已確鑿,按礦上的規矩…”
若按礦上的規矩,天賜明天便得處斬,這時,隻見剛毅猛地一拍桌案,沉臉斥道:“這裏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喳!”梁峰見他發怒,又趕緊退回原位,他雖然心虛,害怕夜長夢多,心裏卻暗想,你就查去吧,我晚上就去找慶雨、吳天雄,讓他們明早拉上一大群的礦工鬧事罷工,看你還有啥心思去查!
當下,天賜便被五花大綁,押進地牢。
說是地牢,上邊倒開了個小小的天窗,雖然很臭,午後的陽光照射進來,光線還算不錯。
天賜就這樣稀裏糊塗地坐在地牢裏,思來想去,總算明白了一件事。他自從來到這礦上,便深受剛毅總辦的器重,如今又當上了隊長,負責整座富金山的金礦開采,很明顯,是受到梁峰的忌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