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此時忽見那陳慶雨又從門口處走了進來,盯著天賜恨聲說道:“大王高明!這廝太過可惡,該生擒活捉,再千刀萬剮來給大王們做下酒菜!”
他實在是恨透了陳天賜,若不是他,秀兒豈非早就與他成婚?若不是他,梁峰又怎會慘死?
他又怎會到這狼窩裏來?還被喂下了毒藥至今都不肯給解?
天賜見陳慶雨果真就在這裏,當下也憤然道:“原來竟真是你出賣了金礦,甘當他們的走狗!”
關東雄忽又笑道:“你這人真是無畏無懼,走狗怎麼了,隻要能幫我們拿到黃金就是好狗,你當著我們的麵罵他,好像有點不妥吧?”
這話說得陳慶雨尷尬不已,無論如何,被人喚作走狗總是件難堪的事情,更何況連關東雄竟然都已視他如同走狗,他的笑令他心寒。
蔡欣接道:“你這人與他不同,自然是不願當走狗的,不過如果願意,咱們可以來個合作。”
彪虎說道:“三弟說得極是,此人雖是好漢,但此際到了俺們這裏已是窮途末路,倒不如痛快合作,隻要他肯與咱共商大計,俺立馬就讓出這第二把交椅!”
“共商大計?”天賜冷笑道:“倒不如直說是同流合汙,你看我像這種人麼?”
彪虎聽得這話不由臉色一沉,他的脾氣向來暴躁,今日對眼前這人已是極為容忍,正要發怒,卻忽聽關東雄奇怪地問道:“你曾經幹過仗?是太平天國的舊部?”
天賜被他問得一怔,不覺也奇怪地反問:“這你都知道?”
“是你身體告訴我的,”關東雄道:“你的胸口至少有十幾處刀疤,足可見驍勇好鬥,若非打過仗怎會有如此多的疤痕?”
陳天賜大笑道:“那你又怎能肯定我就不是官兵?官兵不也經常打仗麼?”
“你不是,”關東雄緩緩說道:“你有這般高強的武功,膽大有如猛虎,若是官兵職位當已不在剛毅之下,豈會到那金礦打工謀生?”
關東雄所說的不無道理,天賜隻是定睛細細看著這人,不再言語。
蔡欣見狀不由歎聲道:“大哥果然好眼力,這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官府中人...”
彪虎對天賜說道:“兄弟你既是天國舊部,那就更該與俺們合作才是,就莫再回去了,跟俺們一起另圖東山再起吧!”
陳天賜搖頭歎道:“大勢已去,眼下八國聯軍已然在上海爭相劃分租界,清朝雖然腐敗卻仍有不少官員是愛國的,值此國難當頭之際,再與朝庭作對又有何意義?”
關東雄等人聽了都不由暗暗點頭。若是國將不存,他們再與官府作對確實毫無意義,甚至於將會被後人罵成賣國賊,他們雖然占山為王當土匪,卻畢竟也是愛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