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其呆在房中暗自憂傷,倒不如冰天雪地裏走一遭來的痛快!
花千舞依著約定,打算獨自一人去扁鵲醫館!
可,綠柳不同意,同樣是換了男子裝扮跟了出去!
花千舞身穿一件雪白色錦袍,長長的發絲用白色絲帶整齊的束向腦後,另外又披了一件白色織錦皮毛鬥篷!
雪花飛舞中,似乎與天地渾然一體!
綠柳身穿一身暗紫色長袍靜靜跟在花千舞身後!
她始終不明白,每年飄雪的日子,她家小姐就是一身素白裝扮,喜歡站在院中癡癡的望著漫天雪花!
說是賞雪吧,可眼中卻都是氤氳了淚水!
兩人一路上無言,深一腳,淺一腳的來到了扁鵲醫館!
扁鵲醫館門前,雲逸塵一身紫紅色長袍,雙手負在身後,傲然站在風雪裏,墨色發絲不拘不束的雪花中飄逸!
直到看到花千舞的身影,他才轉身折回醫館!
花千舞沒想到雲逸塵身體恢複的這麼快,竟然都可以下床隨意走動了!
不過,這寒冷的雪夜,雲逸塵站在房外是有百害而無一利!
扁鵲醫館裏高燃了燭火,雲逸塵坐在一張椅子上看著渾身落滿雪花,剛剛步入店門的花千舞笑語譏諷道:“恩公,這麼大的雪,還忘不了來拿銀票,精神實在可嘉!”
要是往常,花千舞定會回敬他幾句,可今日,花千舞卻一反常態,淡淡對雲逸塵道:“銀票不願給也無所謂,我來就是通知你,這裏不是客棧,公子的傷既然已無大礙,就早些走吧!”
“一百兩銀子住一日,哪裏有這麼好的生意,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花千舞沒有像綠柳一樣拍落身上雪花,也沒有在意雲逸塵的話,隻是冷冷的說了一句,“今夜就算了,明日一早公子必須離開這裏!”
說完話,花千舞也不待雲逸塵答話,就轉身準備離開扁鵲醫館!
剛來就要走,而且還是來下逐客令的,雲逸塵的笑容有些自嘲,麵上也有些掛不住!
他眸色深沉,從懷中拿出一遝銀票放在桌上,倨傲開口:“本來就是等著和恩公告別的,恩公大恩大德,在下定——結草銜環相報!”
其實他本來是想說以身相許,末了看花千舞神色有些不對勁,才改了口!
花千舞不回頭,語氣有些滄桑:“不必了,我救你的命,你付足了診金,一場交易而已,何來‘恩公’一說!”
說完話,花千舞抬腳離開!
雲逸塵的心微微一滯,不過一場交易而已,自己可是被花千舞看了個精光!
綠柳看著花千舞離開,狠狠瞪了雲逸塵一眼,順手抓起桌上銀票就緊跟了上去!
扁鵲醫館門前不過五米處,成王一襲梨花白華貴錦袍驀然佇立在風雪中,漆黑深邃的眼眸淡漠冷冽,不帶一絲感情!
花千舞迎著風雪站在成王麵前,不驚不懼,隻是眸中散發的濃濃的恨意卻是再明顯不過!
綠柳訝異的發了呆,該不會這麼巧,成王碰巧是路過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