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鐵龍駛過卡達姆鎮,直奔費爾幹納市。公路兩邊是一望無際的棉海,滿眼的碧綠中點綴著粉紅的鮮花。沿途有時會出現一片水稻或玉米,間或也有無人耕種的荒蕪田塊,露出深灰色的地麵和稀疏的雜草。
一個多小時後,前方出現一座籠罩在大樹濃蔭中的城市。
波爾昆提沒有到過費爾幹納市,熱依罕以前來過幾趟,知道市區的大概路徑,波爾昆提便把駕駛座讓給熱依罕。
進了市區,隻見道路兩旁生長著粗壯高大的梧桐,碩大的樹冠和茂密的枝葉,把街道遮掩在巨大的濃蔭中。兩邊建築多為俄式小樓,彼此間的草地或花壇很大。緊挨的大樹,間隔的小樓,大小疏密,別具一格。波爾昆提和熱依罕無心欣賞費爾幹納的景致,幾經打聽,終於找到了州警察局。
兩人把車停在大門附近,下車向門衛請問彼得羅夫局長的辦公室。
門衛是個老警察,他打量著兩個年青人,問:“你們是什麼人?”
“我是彼得羅夫局長的熟人,叫熱依罕,從卡達姆鎮伊斯拉木村來。”
老警察打電話向彼得羅夫局長通報,然後把局長辦公室告訴兩個年青人。
兩人正向局長辦公室走,隻見一個身材魁梧的警官迎了出來。
熱依罕認出來人,向前緊走幾步說:“彼得羅夫叔叔,您好!”
彼得羅夫張開雙臂輕擁熱依罕,吻了吻她的額頭,說:“親愛的熱依罕,才一年不見,就長成大姑娘了!”說完鬆開胳膊,望著波爾昆提問:“這個小夥子是你朋友?”
熱依罕回答:“是同學和朋友。”
波爾昆提連忙雙手交叉撫胸,彎腰行禮:“彼得羅夫局長,您好!我叫波爾昆提。”
“好一個英俊帥氣的小夥子!” 彼得羅夫一邊說一邊伸出右手。
波爾昆提慌忙伸手和彼得羅夫握手,隨後兩人跟著彼得羅夫走進辦公室。
辦公室寬敞明亮,一張辦公桌前坐著一個年青警察,見局長進門連忙起立致意。側牆另有一個門,走進去一看,裏麵有一張巨大的辦公桌,桌上左邊放著三部不同顏色的電話,右邊是一台灰黑色的計算機;辦公桌後麵牆上掛著烏茲別克斯坦大幅地圖,兩旁是稍小一些的費爾幹納州地圖和費爾幹納市地圖;辦公桌兩端外邊,一邊貼牆立著兩個文件櫃,一邊是一個衣帽架;辦公桌前邊的地上鋪著地毯,地毯兩邊靠牆放著長沙發,沙發前各有一張茶幾。彼得羅夫讓兩人坐沙發,自己脫下警帽和上裝掛到衣架上,隨後轉到辦公桌後麵坐下來。外間的年青警察已經用托盤端著三杯奶茶,分別放到三人麵前。
波爾昆提第一次走進這麼有氣勢的辦公室,有點局促不安。坐在身邊的熱依罕感覺到了,輕聲說:“放鬆點,別緊張。”
彼得羅夫微笑著問:“你們是有事到費爾幹納來順便看我,還是專門來找我的?”
熱依罕說:“彼得羅夫叔叔,我們是專門來找您的。”
“有什麼事嗎?”
“有。前兩天的客車爆炸中,有一個姑娘叫萊麗,一家三口都被炸死了,她是我們的同學和好朋友。我們特別難過,很想知道凶手是誰,以後怎麼懲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