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讓我們先把現有的線索整理一下。”喘了口氣,方昱低聲道。
範同沒意見。
有關方莉莉殺人一事,首先要確認是真有其事,而不是小女孩中二時期的幻想妄言。
其次,如果確有其事,那麼她到底殺了誰,又為什麼會殺人?
“你出國期間,我雖然沒怎麼見過你妹妹,但也沒有聽說過她闖了什麼禍,更不要說是殺人這麼嚴重的事情了。我沒有聽到任何風聲,應該隻有三個可能。”
範同比了個三,“其一,沒有這件事。其二,出事後,你父親動用關係把這件事的影響壓到最小,以至於我沒有機會得知。最後一種可能,你妹妹認識的某個人死了,法律上和你妹妹沒有關係,但是你妹妹卻對那個人的死亡感到極度愧疚,以至於她認為是她殺死了那個人。”
方昱點頭,他更傾向於第三種猜測。如果是第二種可能,那次在醫院見麵,他那位繼母大人可沒膽量敢在他麵前那麼趾高氣昂。
“不過問題是,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範同有些拿不準。
“高中吧。”方昱答道。雖然沒有顯示年份,但看內容,這本日記記錄的應該是莉莉高中時代的事情,其中有好幾件大事妹妹曾通過微信和自己說起過,比如說舞台劇和校報。
“高中嗎……我記得你妹妹讀的高中應該是S大的附屬高中部吧?那就好辦了,高中部離大學並不是很遠,說不定很快就能查到些什麼。”
方昱卻沒這麼樂觀,S大私立附屬高中和S大同屬於一個教育集團,秉持著相同的教育理念,在引進國際化教育的同時,保證學生民主自治,因為有不少要員子弟就讀,所以對於校內隱私相當看重。
教育集團董事似乎在國內也有很大背景,一般手段是無法輕易進行調查的,就連他混進大學部當講師,也費了一番工夫。
方昱沉默片刻,沒有對範同說這些顧慮,不管怎麼說,事在人為,辦法總能想出來。
他心裏還有一個疑點。
日記再次出現斷片是在6月3日。為什麼是這一天,難道這一天發生了什麼事,又或者說在那之後出了什麼事情?
“喂,飯桶,六月有什麼大新聞嗎?”
“六月?我的生日算不算?”
方昱白了他一眼。
範同苦著臉,繼續思索。
六月,高中,大新聞……有了,高考?!
他把他的猜測告訴了方昱,方昱雙眼一亮,常年在國外,這方麵他確實不如範同敏銳。
“也就是高三?”
“有可能。”
兩人又對各種可能性進行商議,粗略定下了調查計劃。
這麼折騰了半天,已經快到深夜。離開前,方昱對好友很感激,“飯桶,今天辛苦你了。”
“好說。也不想想咱倆誰跟誰啊?”範醫生揮揮胖手,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要是真的感謝我,就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範同一手搭在方昱肩上,圓臉反著油光,一雙賊眼溜溜轉,笑得格外猥瑣,“那個啥,我的女神,你見過的,就是那天那個胸大屁股翹的妹子,你幫我約一下唄?當然,約出來之後的事情都交給我,絕對不會破壞你的清白,兄弟我隻是借一下你這張臉。”
剛才那點感激之情轉瞬就隨風消逝了……
方昱默了幾秒,轉身就走,範同忙屁顛屁顛跟著。
一路上他跟在方昱後麵邊跑邊叫:“別這麼小氣嘛,這可是關乎我老範的終身大事,幫幫忙啊!隻是賣個臉,又不是讓你賣身,賣身我還不樂意呢!等等,你怎麼不給我開車門?哎,我還沒上去呢,你點什麼火?哎呦我去,你還真開車啊!喂,帥哥你別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