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些,潘影突然有些無所事事,想了想,她端起屋內桌上的瓜果盤,抄起小板凳,跑到一棵樹下笑嗬嗬圍觀付嬈吊打手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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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有蛇道,鼠有鼠道,本來潘影並沒有對山賊團夥的調查能力報多大期望,可是沒想到才用了三天,潘影要找的人中的其中一個就已經有了眉目。
也正因如此,付嬈和潘影此刻正坐在都城最大的青樓醉夢閣裏喝茶。
“你確定那個小白臉會在這裏?”付嬈倚著二樓包廂的欄杆,瞄了眼樓下吹拉彈唱的姑娘們,轉頭不確定地問道。
“不確定,所以我們才要親自來看看啊。”說著,潘影往嘴裏塞了顆葡萄,靠在包廂柔軟的靠墊上,像是沒了骨頭。
“他最好在這裏,不然我們這次可就虧大了!”。
“有什麼可虧的,請客的又不是你。”
今天是醉夢閣頭牌雨萱姑娘出來接客的日子,樓內的包廂早就被預定一光,她們現在所在的這個還是某個富商的兒子“自願”貢獻出來的。至於怎麼個自願法,一個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骨的富二代被付嬈拖到沒人的小巷後會發生什麼,這就不用作者一一贅述了吧?
潘影二人今天做了男裝打扮,可是樓子裏的龜公和老鴇兒閱人無數,個個都生得一雙火眼金睛,兩人拿到包廂名牌還沒進樓就被人攔住,要不是付嬈霸氣甩下五百金(同樣是富二代孝敬的),她們此刻可能還不能這麼滋潤地喝茶看戲。
忽然,樓下傳來人群的騷動聲,付嬈探頭一看,原來是雨萱姑娘的貼身丫頭出來了。
那小丫頭走到台上,舉起一個竹竿,把一卷橫幅掛在了台子上方,橫幅上寫著“四君子”,這便是今日的題目。
台下和包廂中眾人見了,有人交頭接耳,還有一些書生打扮的年輕人已經開始揮毫潑墨了。
按照往日的規矩,眾人要以“梅蘭竹菊”四君子為題,選其一作詩,然後雨萱姑娘會選她看上眼的做她今日的入幕之賓。
付嬈看了眼那個題目,撇著嘴來了一句“矯情”。
潘影懶洋洋地說道:“自古深情留不住,最是套路留人心。這位雨萱姑娘玩的就是才子佳人的套路。你也別氣,人家來這麼一手,立刻就從庸俗的求財上升到高雅的求才,檔次一下子就上來了不是?”
付嬈哼道:“再怎麼包裝不還是尋歡作樂那檔子破事?”
“可誰讓樓下那群衣冠禽獸,斯文敗類最吃這一套呢?”
要說她們二人為何對這個雨萱姑娘這麼感興趣,主要還是因為收到的消息中,和方昱畫像神似的人物正是這名賣藝不賣身的頭牌。
雖然方昱一個大男人和青樓花魁這種搭配比較獵奇,但潘影都能當肉票,付嬈都能當山大王,誰能說得準方大帥哥不會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呢?
伸了個懶腰,潘影從靠墊上爬了起來。她走到桌邊,攤開紙,提筆蘸了下早就研磨好的墨汁。
“入鄉隨俗,客隨主便,現在機會難得,我也來附庸風雅一把。”
隨後,就見她筆走遊龍,一首《賞菊》躍然紙上——
去年中秋賞菊花,
花瓣殷紅似朱砂。
此花怎能豔如火?
身下少年才十八。
潘影圓滿收筆,最後署名:方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