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67 注意上了那個欲言又止的人
公審公判大會如期召開。
會前，蒙辛博十分緊張，他擔心有人借機搞鬼，不僅自己反複親臨現場指導督查，還安排特警一次又一次地對現場進行搜索排爆。
特警報告，一切正常。
但他心裏還是覺得有些不安。也許是因為前天的捉奸鬧劇。雖然預謀被識破，反把捉奸者捉了，但他有種政治家的失落感，怎麼會有這麼多人處心積慮地要搞他名堂，趕他下台呢？是某個別居心險惡的對手搞的，還是代表大多數的民意呢？
他不相信那會是民意！最多有個別打擊處理的對象被別人利用來對付自己。
這天，蒙辛博起了個大早，抬腕一看，隻五點多鍾，他也管不了那麼多，拿起手機便打給雷德蒙，督促他再派特警帶警犬去搜索一次。六點半鍾，特警電話報告，一切正常。他仍然不放心，讓特警辛苦一點，帶著警犬守在門口，關注一切可疑動向。
蒙辛博很快出了門，劉達寧有些沒睡醒的樣子駕駛著君威，先到政法委辦公室拿了些會議資料，然後直赴體育館。
陸續有人進場，幾個基層的同誌在台下指指點點，他們覺得這個台紮得好，既美觀又有氣勢。蒙辛博徑直走上主席台，試了試台麵，又拍了拍話筒，台麵很堅實，但話筒沒響，因為下麵的開關沒有打開。其實蒙辛博不懂這些，他隻是心裏著急，他要給自己尋找一個一切穩妥的心理安慰。
趙偉山一直跟在身後，嚕嚕嗦嗦地介紹這介紹那，但趙偉山東也是外行，說不清的時候，他想起了那個吳日利，他安排吳值下半夜班的，這個時候應該還在。
他問隨行的特警：“你們來的時候，看到那個頭發三七開的年輕人嗎？他是這裏的設計員和施工員，很能幹的一個人。”
特警說：“看到了，開始就是他帶著我們做的安檢。”
“真奇怪，就這麼大個地方，他會去哪裏呢？”趙偉山說著掏出手機，給他認為有可能碰到吳日利的人打電話。
這時，蒙辛博注意到一個人。
那人開始一直在台下磨磨蹭蹭地原地轉圈，時不時地抬眼瞟蒙辛博一眼，怯怯的，急急的。現在，他磨到台上來了，跟在隨行蒙辛博的隊伍後麵。但隨行的人實在太多了，他不敢往前擠，一副欲行且吟，欲言又止的模樣。
這時，蒙辛博又問起特警的安檢情況。
一名特警彙報了安檢過程，接著說：“我們最後安檢完成後，一直守著，再也沒有閑雜人員進入過主席台，接觸過主席台的東西。”
“不，不……有……還有人動過台下的東西。”隊伍中傳來一種發自喉嚨深處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蒙辛博轉身過來，那個人與他正麵相對。他想起來了，這個人就是陶南強，是他推薦給趙偉山做事的。
“慢慢說，發生了什麼事情？”蒙辛博理解這個鄉下人的膽怯和急切。
“警察走了之後，和我一起值班的那個年輕人又鑽到主席台基座下麵去過。”陶南強急促地說，“不知他幹了些什麼？但我知道，他也是坐過牢的，原來跟我一起在嶽戎監獄，住一間監子。”
“他叫什麼名字，為什麼出現在這裏？”蒙辛博問。
“他與我同住一間監子的時間不長，但我認得他，隻是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因為他沒跟我說過話。”陶南強說：
蒙辛博喊：“趙偉山，昨天與小陶一起值班的人是誰？哪去了？”
趙偉山說：“他叫吳日利，就是陪您講解設計的那個人，我正聯係他。這個倒黴鬼。”
蒙辛博猛地愣了一下，盯著趙偉山問：“你招的工，沒有政審嗎？”
“政審過啊，這個吳日利是沒有違法犯罪前科的，沒有坐過牢啊。他原來在東莞工地上做事的，很懂業務，技術也過硬。”
蒙辛博意識到什麼，緩緩地移動目光，看著站在左側的雷德蒙，說：“雷局長，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接著，他又對趙偉山說：“如果會議出現絲毫差錯，我唯你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