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洛笛的媽媽打開電腦後,看到洛笛還是像昨天晚上回來時那樣一副悶悶不樂、心事重重的樣子,她不由得關切地問:“親愛的洛笛,你怎麼了?媽媽可以幫你什麼忙嗎?”
媽媽看得沒錯,洛笛確實是心情沉重,昨天失去了一個朋友,現在他心裏仿佛有一道抹不去的印記,粉妝妹妹的臉在他的腦中一會兒清晰,一會兒模糊;一會兒開懷,一會兒幽怨,也令他有些懷疑昨天發生的一切是否是真實的。他使勁甩甩頭,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唉!”
媽媽沒有出聲,那眼神,是關心,是等待。洛笛心中有些亂,有些燥,胸中似有熔漿在翻湧,他突然喊出:“媽媽,我的一個朋友死了!為什麼這樣的傷害不能被阻止?!”
原來是這樣。媽媽的心也為洛笛而疼。隔著屏幕,她用她那愛的眼神撫摸著洛笛,緩緩地說:“孩子,如果想阻止傷害,那就要先預見到傷害,隻有考慮周密,做好應對措施,才不至於被傷害。如果沒有任何防範,被傷害後,就隻有懊惱了。這次的傷害使你失去了一個朋友,那麼下一次呢?你還要等待下一次的傷害出現嗎?”
洛笛的心猛地一震,他不得不承認媽媽說得很對。可是,又能有什麼辦法阻止傷害呢?不行,這個問題他要好好想想。最後,他依然心事重重,就這樣出了家門。
不知不覺,他不由自主地又來到了昨天粉妝妹妹消失的地方,望著地麵,回想著昨天發生的事。隻不過,此時看起來在發愣的他,思考卻沒有停止。他想到昨天他發誓要保衛網絡,但他深知要實現這個誓言卻不是簡單的事。他這時感到他一個人是不可能完成這樣大的事業的,一個人也不可能做到像媽媽說的預見並應對所有的傷害。這麼大一個網絡,他洛笛一人的力量顯得太小太小了,他頭一回有了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感覺,從來不識愁滋味的他,現在則深知什麼叫“憂愁”了。
兩道身影無聲地投射在他的身邊,一左一右。他趕緊回頭,是芭蕾和哭樂樂,兩個人默默地看著他,不言語。原來他倆也是因為想念粉妝妹妹而來到了這裏。三個人互相看了看,又都低下了頭,誰都知道來這裏是為了什麼。他們望著地麵,似乎在期盼著那個可愛的人兒能忽然從地底鑽出來一樣。
許久之後,洛笛長歎了口氣:“唉!”
身旁的兩個人聞聲抬起了頭。他拉住了芭蕾和哭樂樂的手,說:“我在想,我們怎樣才能避免今後再發生這樣不幸的事,這樣的傷害不能再繼續。昨天是一個粉妝妹妹沒有了,誰又能知道下一個是誰?如果我們的朋友將被傷害,我們的網絡安全將被破壞,我們在事先卻一無所知,隻能在事後忙著去救火,那豈不是會讓暗箭聯盟更加得意和猖狂嗎?我們,就要這樣一直被動下去嗎?如果我們被暗箭聯盟牽著鼻子走,那將是我們所有正直的人的恥辱。”
“那我們還能怎麼辦?”哭樂樂甕聲甕氣地問。他感到洛笛說的有道理,但卻想出不好辦法來,
芭蕾邊想邊說:“暗箭聯盟的力量很強大,它包括了病毒、木馬和電腦黑客,每一方都有它自己的勢力,它們各有各的危害,幾方組合在一起,幹起壞事來那可是又狠又毒。要對付這樣一個聯合體,預防它們搞破壞,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 所以,我在想,如果我們網絡中的正義力量也組成一個聯合體,不就可以與暗箭聯盟有效地抗衡了嗎?”洛笛說這話時兩眼放光,他為自己這想法激動了。
“洛笛,你忘了?”芭蕾提醒道:“以前互聯網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提法,但每一次都沒有協商成功,大家爭吵不休,那些有實力的集團不願意聯合,每一次的協商都是不歡而散的。”
這些,洛笛不但沒有忘,而且還記憶猶新。芭蕾的話讓他陷入了深思。是的,幾個有實力的集團都過多地為各自的小利益打算,那麼,得讓他們摒棄私利,從大局著眼,才有聯合的可能。還有,網絡中的每一個人都可以為這個正義的聯合體出一份力啊!
想到這裏,他堅定了決心,用一種樂觀、必勝的語氣說:“有再多的困難我也不怕,況且我們還有這麼多熱愛和平、熱愛正義的網絡居民呢!我們還有像穿山甲、海無憂這樣為了網絡的安全而不遺餘力的誌士呢!雖然那幾個大的集團現在各自為政,但他們也是在盡力維護網絡的安全和平穩運行,隻要我們堅持不懈地努力,我們一定能組成一個實力強大的、能讓暗箭聯盟聞風喪膽的正義聯盟!我要向著這個目標前進!”
芭蕾和哭樂樂也被洛笛感染了,他倆齊聲說:“好,洛笛,我們支持你!”
“走,我們去找海無憂和穿山甲,把想法對他們說一說,咱們來定一定計劃。”洛笛提議道。
洛笛馬上用他的意識聲納儀聯係了海無憂和穿山甲,海無憂回複他說到海淘灣一敘。幾人飛奔而去。
而這邊,蝸牛殼隧洞裏卻彌漫著陰鬱的氣氛,幾個主要的惡魁都坐在這裏。洞內的光線並不明亮,仿佛這光亮也是受情緒和氣氛的支配,此時幽幽暗暗,像忽明忽滅的螢火,暗淡的彩光映照在幾個人的臉上,使得它們的臉看上去有紅有綠,有清晰有模糊,有猙獰有陰沉。這時的蝸牛殼隧洞活脫脫一個鬼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