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天使(下)(1 / 2)

距離安德魯落腳的小山村大約10多千米的樹林裏,聚集著大批穿著破舊衣服,光著腳的農民。他們可不是一般的農民,大約500百多人,個個手中拿著粗劣武器,有短搶、步槍、馬刀或是長柄叉顯然前兩者的數量遠遠少於後兩者,大概三分之一不到的數量。本來農民們還有一門非常漂亮的青銅炮,隻是路滑不好拖下山,就留在山岡上讓它淋雨。所有人腰帶上吊著念珠,胸前掛著心形的耶穌像,依靠頭頂係著白色飾帶的圓帽抵禦著暴雨侵襲全身。

這是一群旺代的保王黨叛軍,也可用土匪軍、農民軍、耶穌軍來形容他們。他們毫無紀律,各自散坐在茂密的樹林中,在惡劣的天氣下三五成群的擠在一塊,掰開懷內掏出的硬麵包,和雨水咽到肚子裏。除了咀嚼食物,他們還用粗俗的方言表達各自話題,包括暴雨、糧食與女人,隻是女人談論的最多。正規的軍官們隻有四人,不僅裝束上考究,穿著筆挺白軍製服且武器優良,每人都有兩到三把短槍,軍靴上插著一把匕首。他們不和泥腿子們一起,都跑到在樹林邊臨時搭建的茅草棚中避雨。

四人中的領袖是個中年人,剛好四十歲,名叫巴狄斯,原旺代郡巡回法院的助理檢察長,當地不算很名的一個貴族。大革命爆發不久,由於城市裏的窮鬼們**了他的妻子與女兒,還殺害了他全家。孤身一人的巴狄斯轉而跑到鄉下從事反抗共和國的武裝活動,被叛軍頭子授予上校軍校

此時的巴狄斯,正麵對漫天大雨發呆,絲毫未能顧及他手下軍官們的抱怨與騷動。

“哨兵怎麼還沒來?我們先是在山岡上等候一天一夜,現在又到鬼樹林裏接受該死的暴雨洗禮。”說話的那個是四人軍官中最年輕的人,隻有20歲不到,一個貴族子弟,巴狄斯上校的侄子。

“別發牢騷了,斐利斯上尉。我們來不是為觀光與享樂,而是接受上帝的使命前來複仇,送那個安德魯屠夫下地獄的。”一個家夥在一旁勸導著斐利斯的年輕上尉,輕輕拍拍年輕人的肩膀,他叫法梅依,舊式王軍的少校,1792年叛逃共和****來到旺代。

“嘿嘿,斐利斯,你是不是害怕了。吃奶的孩子,趕快回到你母親的墳地,去索取奶水吧,哈哈。”李士多裏也是個少校,其年紀、經曆都與法梅依相似,脾氣遠比法梅依要壞得多。他雖然尊敬自己的頭領,卻喜歡嘲諷著年輕的上尉,那是他並不喜歡這個愛好女人胸脯的紈絝子弟。

聽到李士多裏惡意攻擊的話語,憤怒的斐利斯隨即拔出短槍,對著挑釁者胸前,大聲叫嚷著:“以我母親與家族的榮譽,在上帝麵前發誓,一定要殺你這個下流坯子。決鬥吧,混蛋!”

旁人也沒幹涉,巴狄斯仍盯著外麵繼續發呆,剛才還安慰年輕人的老家夥也紋絲不動站著,一旁在笑嗬嗬地看著準備決鬥的兩個公雞。軍旅生活多年的法梅依自然明白,被雨水打濕過短槍根本響不了。所有人都知道,惟獨從沒上過戰場的斐利斯不明白。

李士多裏鄙夷地望著衝動的小家夥,漫不經心的向著到槍口走去。

“別動,我開槍了,別動!”拿著武器的斐利斯倒有些害怕,望著李士多裏慢慢移到自己麵前,嚇的連連直退,手隨著肩膀,短槍隨手一同搖晃。

就在年輕人快要握不住的時候,李士多裏一個箭步衝上前,左手奪下短槍,右掌將斐利斯砍翻在地,抽出自己的匕首,俯下身,對準他的咽喉,惡狠狠的說道:“真******蠢,你的教官沒有告訴你雨天裏殺人要用刺刀嗎?該死的蠢豬,與其讓你死在東方撒旦的手上,還不如讓我來成全你。”

望著凶神模樣的李士多裏拿著匕首對著自己脖子,斐利斯因為害怕連呼救的勇氣都沒有,拚命的想往後縮,卻被使壞心眼的法梅依用腳抵住。

“完夠了吧,都給我馬上站起來,你們都是貴族與軍官,不是外麵的泥腿子。”巴狄斯注意早就注意到兩人的武鬥,同是貴族的他並不喜歡斐利斯,盡管他是自己的親侄子,唯一活在世間的親人,讓年輕人得點教訓總比無緣無故死在戰場上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