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佑董事長和羅天運關著密談了好幾個小時,中途馬英傑進去給他們續了茶水,但是很快他就出來了。至於他們談了一些什麼,馬英傑聽不清楚,好在,整個談話過程,在馬英傑看來,沒有任何可疑的人來攪場子,倒也讓馬英傑懸著的心平和了不少。整個夜裏,他還是很擔心兩位領導的安全問題,雖然沒有人認出省委董事長就在火車上,但是侯光華都那麼說了話,他還是要陪加小心為妙。
夜深了,兩位領導終於安靜地睡了,可馬英傑一直都不敢深熟,耳朵還是留意著外麵的動作。還好,這一夜,倒也在平安之中度過了。
第二天,太陽剛剛升起來的時候,火車到了北京,馬英傑還是拎著禮物,隻是這一次,他走在兩位領導的後麵,大約到了北京,兩位領導都如回到家一般。可是當他們一走進大廳時,前來接他們的司徒蘭,看到馬英傑的那一刻,整個人怔住了。
馬英傑看到司徒蘭這個模樣時,心裏格外緊張,難道不是司徒蘭讓他來北京的嗎?是老板讓他來北京的?這個念頭升起來的時候,馬英傑的內心如鼓點一般地敲著。他很想讓司徒蘭別這樣奇怪地看著自己啊,這兩位大領導,哪個都是能望透內心的人,她這個樣子,兩位首長很容易一下子就猜到他和她的那種無法啟齒的關係。可偏偏司徒蘭那種樣子盯了他半天,馬英傑偷偷用餘光去看老板羅天運,感覺他沒有注意到司徒蘭的變化,特別是朱天佑董事長,顯然看到司徒蘭很開心的一樣,一上去就熱烈地問司徒蘭:“怎麼不讓司機來接?親自來接我們了?”
朱天佑董事長的話讓馬英傑一下子鬆馳了不少,趕緊往兩位首長身後藏,可是他的這個動作,羅天運還是瞅到了,他沒有去問馬英傑,也沒有去看司徒蘭,他也知道司徒蘭不會理他的。果然,司徒蘭一邊喊:“天佑哥哥,”一邊說:“天佑哥哥親自回來了,我當然也要親自來接才行。”至於這個她曾經一直深愛著的姐夫哥,司徒蘭就直接忽略掉了,倒是對馬英傑,司徒蘭還是展開了一個笑臉對著馬英傑說:“馬英傑,辛苦你了。”
馬英傑趕緊回了一句說:“蘭姐,應該的。”就這樣,大家見麵的招呼算是打過了,隨著司徒蘭一起去了她的寶馬車。
朱天佑董事長和羅天運已經上車了,司徒蘭在幫馬英傑把禮物放在後備車箱裏,放禮物的時候,司徒蘭很小聲地問馬英傑:“你怎麼來了?”
“老板讓我來的。我以為你知道。”馬英傑壓低了聲音趕緊解釋了一句。
“嚇我一大跳,下次這樣的事情,你得提前告訴我一聲。今天還不知道穿幫沒有?”司徒蘭依舊很小聲音地說了一句。
“我以為是你讓我來的,就沒多想。”馬英傑又解釋了一句。
“你就是個豬。”司徒蘭小聲罵了一句,便把後備車箱的門關上了,徑直往架駛室的方向走,馬英傑跟著她走了兩步,便叫了一聲:“蘭姐,”司徒蘭回頭看著他,馬英傑愣了一下,還是說:“我來開車吧。”
司徒蘭也沒說什麼,把車鑰匙丟給了馬英傑,繞到了車子的副架駛室裏。
一上車,朱天佑董事長見是馬英傑開車,便說:“小家夥挺不錯,這個樣子,我們坐著才舒服嘛。真要讓小蘭載著我們滿北京跑,還是有些別扭的,對了,小蘭,老爺子怎麼樣?”朱天佑董事長問了司徒蘭一句,司徒蘭轉過頭望著朱天佑說:“情況不好,不過他想見你們。”司徒蘭的聲音低沉了下去,一時間,車裏的空氣便很有些感傷。特別是羅天運,內心更是內疚之極,這麼久了,他忙著應付吳都的事情,也沒好好關心一下老爺子的身體,上一次生病時,醫生就說過,要特別注意。這一次,怕真的是打不過了。可他除了來看看外,還得回到吳都去。因為彭青山給他發了信息,李惠玲從昨天到今天一直和錢光耀在一起。羅天運就有些想不明白,李惠玲為什麼要這麼做?讓村民衝擊政府大樓,對她又有什麼好處呢?僅僅是在錢光耀麵前演一曲戲?無論李惠玲是哪一個目的,結論就是一個,路鑫波已經把手伸進了吳都,這絕不是什麼好事情。昨天他和朱天佑董事長也反複聊到了這個問題,他們都要鬥法,把權力真正地從他們手裏奪過來才對,否則朱天佑和羅天運很有可能被地方官員去架空了,這樣的局麵,不是他們想要的。所以,羅天運在這個時候,還真沒有時間好好陪陪老爺子。但是他很想司徒蘭可以原諒他,給他一個道歉和解釋的機會。但是司徒蘭顯然還在計較著,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