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英傑真的有些不明白司徒蘭怎麼啦?難道她真的認定了自己就是老板的老婆?認定了這種固有的角色?

老婆這種理念,一旦真的形成的話,那不是他可以去阻止甚至是可以去改變的。他雖然可以給她年輕的衝勁,雖然可以給她一種很新鮮的肉----體刺激,給她很多信任和依戀,但是這些東西就一如飯後的甜點心,你再怎麼喜歡這些甜點心,畢竟替代不了飯的存在性。

老婆這個角色,又是幾個女人願意去放棄的呢?哪怕是欒小雪,她不是做夢都想著成為老板的老婆嗎?成為他名正言順的愛人嗎?

馬英傑真的又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後怕之感。

無論馬英傑有多少的情緒,有多少種複雜以及卷入這種錯位生活的無奈,但是他還得去麵對實實在在的問題。他還是要推開欒小雪住的房間門,還是要在麵對完司徒蘭之後,再去麵對欒小雪。這兩個女人都是他無法說得清楚感情的女人,傷誰,都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欒小雪靠在床邊,顯然還在等馬英傑。馬英傑有些不好意思,對著欒小雪笑了笑說:“電話太多了,真是不好意思。”

欒小雪卻沒看馬英傑,而是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馬英傑的心又扯了起來,盯著欒小雪看著,欒小雪的眼睛裏還是那麼清澈,仿佛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樣。可是她的臉上,卻分明掛著一層憂傷,這種憂傷讓馬英傑的心還是被什麼劃過一樣,還是痛了一下。

難道欒小雪知道了什麼?還是欒小雪偷聽了電話?

馬英傑緊張起來,向欒小雪靠近了兩步,問了一句:“你想吃點什麼?”

“馬英傑,他還沒有給我打電話,他是不是真的賺棄女孩?”欒小雪突然說著,眼睛雖然沒看馬英傑,可是馬英傑卻一直在看著欒小雪。馬英傑緊張的心落了一下,可是他沒有想到欒小雪居然那麼在乎老板的態度,生怕自己生個女孩讓老板不開心,而且一直在糾結著這個問題,他麵對這麼單純的欒小雪,還是心酸極了。

“欒小雪,你不要想著太多好嗎?老板是真的太忙了,而且欒小雪,我告訴你吧,老爺子去逝了,就是前天的事情,我們一起去北京,就是去了理老爺子的後事的。你要理解一下老板,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不是他不關心你,而是事情太多。他說過,過幾天,會來看你的。”馬英傑努力想去安慰欒小雪,努力地想讓欒小雪不要去擔心羅天運。

可是欒小雪一聽老爺子去了,又變得格外地緊張起來,她象是對馬英傑說話,又象是對自己喃喃自語:“他是不是太傷心了?是不是不知道保重自己?”

馬英傑看著欒小雪,欒小雪的臉色已經在恢複之中,而且有這麼好的醫療條件,對於年輕的欒小雪而言,身體上的恢複會很快,很快。可是她心靈的恢複呢?而這個傻丫頭,竟然還在如此地關心著她根本就沒辦法關心得了的羅天運,根本就無法想象得了的羅天運,更無法走得進內心最深處的羅天運。

欒小雪絕對想象不到羅天運此時正麵臨的巨大的傷痛,絕對無法想象羅天運此時的傷悲以及麵對司徒蘭的複雜性。司徒蘭就站在涼台上給馬英傑打電話,因為司徒蘭房間的涼台和他關門的這個房間的緊挨著,而且她那麼大的聲音,很顯然這些話全是說給他聽的,在這個時候,他最最不想聽到這些話。什麼是他的傷痛最大呢?他的傷與痛本來就是最大的,一年多的時間,讓他經曆一次又一次親人的離去,還得強行去接受一個他不能接受的妻子,還得讓自己心靈背負著如此多的重荷,讓他既要顧及這個名義妻子的感受,還得為他心愛的傻丫頭而擔驚受怕,生怕傷了她,生怕讓她委屈著。可是他越怕的東西,卻越是不但地往她身上加著,壓著。而且司徒蘭根本就不想去接受這個傻丫頭的存在,不僅不想接受,而且還不能原諒她的存在性。這一點,讓羅天運真的怕了。這一點又讓他想到了那個淡紫色的房間,欒小雪住的那個房間。不是巧合嗎?一切是司徒蘭有意而為之?可她為什麼要這樣呢?是在提醒他,自己的姐姐和羅子怡曾經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提醒他,司徒蘭現在和他有著不一樣的關係?如果是這樣的話,羅天運真的怕了司徒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