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舉行完畢後,士兵先行列隊離去,布倫特的囚車則是遠遠的跟著士兵離去的方向繼續前行。
似乎剛剛的葬禮隻是湊巧看到,幾個押解人員押解囚犯途遇葬禮,依照規矩肅立至葬禮結束,倒是讓布倫特有幸看了一場宏偉的表演。
一路上吳天宇有些煩躁的嘟囔著,埋怨遲遲難以看到處置結果。布倫特也習慣了耳邊不時響起的嘮叨,並不與之搭話,自顧自的思索著事情。
約走了三裏多的路程,前方出現了一大片帳篷,排列著整齊隊列守候在帳篷區之外的高壯身影是全身黑鐵盔甲的半獸人奴隸兵,遠遠望去,足有千人之多。帳篷區內則是身著青銅盔甲的人類士兵手持兵刃分小隊來回巡邏,亦有千人左右。總的看上去,似乎是個臨時建造在草原上的兵營。
從看到兵營開始,吳天宇就再不言一語。仿佛消失了一般。
待到囚車緩緩駛進兵營,布倫特竟覺得突然有些不習慣吳天宇的沉默,在腦中問道:“怎麼不說話了?”
吳天宇聲音顯的有氣無力道:“有什麼好說的?審訊的話很可能會打開你的鐵枷的,老子本指望你能在被提審的時候殺出重圍!現在竟然到了一個兵營,殺出去的可能隻剩下做夢才會發生了。”
“你一直在謀劃逃走?”布倫特有些詫異的問道。
吳天宇聲音滿是譏諷,高聲道:“不逃還想怎地?以為人家把你裝在囚車裏是請你去喝喜酒?要不是老子跟你共用一具身體,才懶得管你這白癡死活呢!”
布倫特眉頭一皺,在心中對吳天宇道:“我們被捉本就是個誤會,相信解釋清楚之後他們必然會放人的。……”
“操!”吳天宇一下打斷了話頭,“少瞎扯!什麼叫‘我們’被捉?分明是某個白癡有奪馬逃走的機會,卻渾渾噩噩的讓人戳一矛,才會導致自己被捉的。老子不過是被那個白癡連累而已。還有,不要用你們藍星上的那種無聊邏輯來判斷這個世界。在弱肉強食的世界裏,寧可殺錯絕不放過的情況,比什麼無罪推定出現的幾率大的多了!”
布倫特一時不知道怎麼聲辯,便沉默了下來。一路上確是看到很多士卒,基本上每十五人為一小隊,身著輕甲,手持短刃,來回往複,守衛甚為森嚴。
不一會兒,囚車便駛到了兵營的正中心位置,一座金絲繡錦的黃色巨大帳篷之前。這座帳篷與其他帳篷距離甚遠,雖然並不高多少,但整個覆蓋麵積卻足足有十個普通帳篷那麼多。帳篷之上金絲繡成的花紋,仔細看上去,有圓有缺,竟然是月亮的形狀。使人難以猜透裏間之人的身份。
布倫特被拉下囚車,帶入了帳篷之內。
進入後發覺眼前大帳之內並非僅僅有自己一人,此時已有十多人帶著鐵枷靠著大帳門口站成一排,衣服上一樣寫著個“囚”字。
離幾個戴著枷鎖的人約二十步遠的前方,地上跪伏著一人,卻是一名身著青銅片甲的兵士,並未上枷鎖,頭深深伏在地麵,無法看到麵孔。
在那士兵身前站立的是幾個魔法師模樣人物,和幾個武士模樣的人。其中就有那個放出麻痹魔法的魔法師。距離這幾個法師身後約十多步遠的距離是一麵從帳篷頂部垂下直到地麵的青絲紗帳,紗帳之後隱約可看到一個寬大的金漆座椅,椅上坐有一人,雖然看不清麵孔,卻可看出體態婀娜,似乎是個女子。
站立著的魔法師個個神情嚴肅,其中一個頭發花白,留著山羊胡子的法師似乎是頭目,正對著那個跪地的士兵說些什麼,隻因距離太遠,聽的不甚清楚。
“幫忙想想辦法,看能否再往前一些。”吳天宇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布倫特微感詫異,在心中默問道:“往前走幹嘛?”
吳天宇有些氣急道:“白癡呀!沒看到那個紗帳之後坐著的人是大人物嗎?不走近點怎麼有機會挾持她以便逃走?”
“手被銬成這個樣子怎麼去抓人質?”布倫特有些無奈的動動手上的鎖鐐道。
吳天宇略一沉吟,道:“沒關係。以前我在地球上還在軍隊裏混的時候,認識有個人,可以把關節拉脫臼以便脫離鎖拷,一會兒你可以試一下這個法子,可能會比較痛。”
“你不會用這個技能?”布倫特在心底驚問道。對於布倫特來說,使用這個身體上吳天宇已有的技能是沒什麼問題的,可如果吳天宇也不會的東西,那就孰無把握了。這些天來,吳天宇謾罵的空隙不時吹噓自己曾經無所不能,因受到布倫特連累才混到如此慘痛地步,此刻突然聽他承認還有不會的技能,布倫特情緒中更多的反應到是驚奇。
吳天宇似乎感覺到了布倫特情緒的變化,嚷嚷著道:“我學這些做什麼?地球上就沒人能銬住老子!而且這種技巧練習後,出拳力量過大的話,關節就會習慣性脫臼,絕對是個弊大於利的技巧。就算我在地球上被銬住了,用一根鐵絲就可捅開手銬,幹嘛要學這種雞肋脫臼術自虐?脫臼又不是不痛的!最可恨的就是這個鬼地方,竟然連鐵絲之類的東西都沒有?操!到現在老子還沒看到能塞進鎖眼裏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