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事件對部隊裏來說不是很光彩,所以就被刻意隱瞞了下來。不過那個團長後來被調走了,同時李天宇也被下放到喀什的三三八二連當武警。
由這兩件事就應該能看的出李天宇做事的習慣,特別是在不受管束的時候,炫耀就是他的一個本能!這次做出這麼大的事件來,他要不留點東西給大家看看的話,那才叫奇怪了呢!”
眾人都被吳震的這一番長篇論述吸引住了,聽的如癡如醉,根本顧不上接話,還都沉浸在李天宇以前所做的那些讓人哭笑不得的事件經過之中。
還是褚昆第一個反應過來,開口詢問道:“吳老,您怎麼那麼肯定庫爾尼克號核潛艇是被李天宇的人劫持了?這麼快就找到溫斯頓港這個線索?”
吳震麵上露出一絲苦笑,道:“因為幾年前有個派給SPO的任務,令他們盜取庫爾尼克號核潛艇的技術資料。簽發這個命令的就是我,而執行這個命令的則是李天宇。隻是我應該想到以李天宇這麼一個超級武器迷,當時怎可能不把資料給自己拷貝一份做研究?你說到庫爾尼克號失蹤的消息,我就立即想到了這件事!是我失算了……”
“可是……可是俄羅斯方麵對外宣布的是潛艇出事故失蹤了呀?”褚昆還是猶豫著開口道。顯然,他非常不希望李天宇已經逃離了俄羅斯。因為這樣,他隱瞞地圖的事情就算的上破壞唯一可能抓住李天宇部行蹤的線索了。
吳震輕歎一聲,沉聲道:“俄羅斯的艦隊長官也是人,當然也明白趨利避害的訣竅。潛艇出現機械故障沉入海溝失蹤,所有船員罹難,那隻是自然災害型事故,他艦隊長官不用擔任何責任,或許發表一個悲痛的災難聲明就可以了。可是如果在艦隊長官不知情的情況下,一艘核潛艇被搶劫了,潛艇找不到了,裏麵的船員都被幹掉了?那麼這個艦隊長官想不上軍事法庭都難!而且還很可能麵臨被槍斃的懲處。你認為一個正常人會做何選擇?”
褚昆張了張嘴,卻什麼也回答不出來。
正在這時,挖坑的士兵高呼道:“找到東西了!”
從土坑中起出的是一個黝黑的鐵盒子,打開盒蓋,裏麵是一疊厚厚的資料,每一頁資料的左上角都有這樣一行小標題--《關於SPO改革的倡議及細則》。在鐵盒子的底部則是一封由白紙包裹成的信箋。
吳震點頭示意,立時便有人拆開當眾宣讀起來。
“尊敬的領導們!您們好!
當您們讀到這封信時,鄙人當是已遠赴海外了!未能同諸位共飲一杯餞行酒,鄙人深感遺憾!每念及此,宇返側輾轉,夜不能寐,惟有留書一封,聊表寸心,以饗諸位關愛之情!
此信之上所置之書,乃鄙人剖心之言,望笑納。愚曾提及,練兵之道,堵不如疏,無奈被人怒而擲之。奈何千裏之堤,毀於一旦,當日擲書之人已身歿洪流,肢體不全。此為血淚教訓,諸位當共警醒之!
……
吾等自此當孑然一身,海外飄零,妻子親朋,棄之弗顧,每念及此,皆不勝唏噓。自問今時之世,當無誅族之律,連坐之法,吾等之作為,或不致累及親族。宇自問無子胥之誌,亦無鞭屍之嗜,恰手握國之機密若幹。傷吾等家人一分者,必以十倍機密公之與眾,兩方相衡,孰輕孰重,望思量之!
……
諸位竭全力布以天羅,奈何吾等依舊渺然遠遁,此非諸位之錯也。宇盛名在外,皆因每行一計,必思慮周詳,淄銖之細,亦不敢或遺。宇曾借編程模擬係統之由,訪眾位解密專家,量體裁衣,所製郵箱,破解之日必三五之數爾。曆艱難得此密者,人必難疑其假,借諸位之手調俄之兵鋒與東,吾等趁其罅隙擊之於西,自當功成!
今別離之際,嚐無喜色,恐諸位難釋疑慮,同受無眠之苦,故特修書一封,以釋諸位胸中之疑。
天宇敬字”
眾人聽得都是一片沉默,良久之後,吳震方才陰沉著臉,沉聲道:“好一招瞞天過海!好一招暗度陳倉!好一招聲東擊西!好一個李天宇!”
本已沉寂的空氣中寒風忽起,一片片枯敗殘破的朽葉被卷起飛舞在空中,發出啪啪的輕響聲,夾雜著寒風的悲鳴,淒迷之音隱約相和,整個樹林之中都回蕩起了一絲異樣的蕭索……
※※※※※※※※※※※※※※※※※※※※※※※※※※※※※※※※※※
終於看到了結束,其中之驚險曲折,讓我不由的寒戰心驚。回頭思慮,我竟是為李天宇擔心的多了些。
長長舒了一口氣後,方才發覺身後多了一人。
轉頭一看,卻是顧長平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四目相對,我不禁有些尷尬。偷看別人的絕密資料畢竟不對,而我還看的沉迷其中,以至於連主家什麼時候回來都不知道。如此情形就如同偷窺別人老婆洗澡,卻被當場抓到一般,我頓時支吾著,不知該說什麼好。
顧長平卻沒有生氣的表現,而是顯得很平靜,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鏡框,恬然道:“內容很精彩吧?”
我下意識的點點頭,隨即便又後悔了。也許是剛才看到的東西太震撼,我腦袋一時之間還不夠清醒。此時絕對應該一口咬定自己是剛打開頁麵,一個字都沒看才是正途,怎麼就糊裏糊塗的承認了呢?也不知道越級偷看資料要受到什麼處罰!
不過通過這些資料我終於了解到了吳震為什麼要在基地內建造那座“紅樓”,因為前任駐紮基地領導就在這裏被幹掉過。同時我也了解到了,為什麼基地裏的所有防禦係統都是對內的,因為對外的防禦係統對基地內的SPO隊員來說根本就是一堆廢品。暗魂的由來也逐漸清晰,而我也突然明白了莫漢臨死前那種莫名詭異,如同解脫般的笑容。每日活在親手殺死弟弟的惡夢中,死亡對他來說,或許是一種很美妙的解脫吧……?
以讓我獲得學曆的名義把我從基地支開,通過逐步推行全真戰術模擬係統架空我的權利,放縱我的心腹手下在外肆意發展,最後再借機一掃而空,貶斥為地勤人員,讓我在SPO中的影響力漸漸降至最低。我突然發覺自己不知不覺間竟成為了別人一顆小小的棋子,步步都行走在別人設計好的棋盤之中。比較起李天宇的肆意灑脫、跋扈飛揚,又總能做那個操縱棋盤的角色,我這個大隊長活實在是窩囊之極。想及此處,我的心情頓時便鬱悶無比。
顧長平似乎看出了我臉上的不快,笑了笑,道:“你以為選擇背叛的李天宇就過的很快樂?”
我微微一怔,反問道:“難道他還是沒有逃脫成功?”
顧長平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淡淡道:“李天宇是成功了,可在得到的同時他也永遠失去了很多東西。當年李天宇帶著自己的人逃到了M國,用班底在那兒建立了鷹翼傭兵團。憑借著他的指揮能力,鷹翼很快就成為了排名世界第三的傭兵組織。如果不是鷹翼有一條非常另類的條文--絕對不接預計戰損超過百分之十的戰鬥任務,排名世界第一應該也是輕易而舉能夠做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