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亞樵借著微弱的燭光瞅了瞅半埋在灰塵裏的那個東西,驚訝道:“這……好像是把匕首?”
說著便戴上手套,彎腰撿起來,卻發現那東西比匕首要長一些,仿佛一柄短劍。
短劍做工極其精致,刀柄整個做鍍金處理,握手處精雕著祥雲圖案,每一朵雲上都嵌著一顆綠豆大的祖母綠。在刀柄的末尾更是兩端各鑲嵌著一粒拇指大小的紅寶石。
鍾亞樵皺皺眉頭道:“這……這柄短劍好像在哪兒見過。”又看了看那冷光嗖嗖的劍身:“看劍柄應該是把擺設或者裝飾用的短劍,沒想到劍身還這麼鋒利。”
沈燕綾仔細想想道:“要說裝飾用的,我好像那天在葬禮上見秦副官腰間佩戴了類似的一把短劍,但沒這把華麗。”
“嗯,應該是軍隊上高級官員用的,隻不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鍾亞樵伸手從上衣口袋抽出裝飾的手絹小心地把劍刃包起來,又問沈燕綾:“你沒事吧?還能走嗎?”
“沒事。”沈燕綾雖然覺得左腳處酸疼一陣陣傳來,但還是不想放棄。
鍾亞樵接過燭台說:“那好,跟在我後麵。”說著便往前繼續走去。
密道比他們想象的還要長,走了一截平地又開始下台階,那些台階很窄,兩人小心翼翼的約莫走了十分鍾才走到底。
”這是到了地下嗎?感覺很深了。“為了不讓自己再絆到,沈燕綾手一直緊緊抓著鍾亞樵的衣服。好不容易到了底,她急忙放開。
鍾亞樵卻好似沒什麼感覺一般,隻點頭說:”應該是地下室。“又轉身看著沈燕綾說:”都說不讓你跟來了,你這衣服太礙事,遲早還得摔跤。“
沈燕綾這才發現,自己那件雪白的西洋晚禮服裙已經到處是一片片汙漬,尤其是裙擺,因為拖地的緣故,不但滿是泥土,而且好多地方已經磨破了。碎布條有很多就被自己踩在腳下,確實有絆倒的危險。
沈燕綾皺了皺眉頭,彎下腰伸手扯住那截已經狼狽不堪的裙擺,”刺啦刺啦“幾聲將它撕下來扔在一邊。然後直起身子看著鍾亞樵說:”這下不礙事了。“
鍾亞樵無奈地搖頭笑笑說:”真服了你。“
又走了沒多遠,密道就到了盡頭。但令二人失望的是,密道盡頭竟然隻是一堵牆。沈燕綾頓時覺得十分泄氣,她無奈地看著那堵牆說:“怎麼會這樣?有誰這麼閑,在房子下麵大費周章地挖一條死胡同。”
鍾亞樵舉起蠟燭仔細地在那堵牆上照了照,又伸手在磚縫裏抹了抹,說:“這牆是新砌成的。”
“哦?是嗎?”沈燕綾急忙湊過去,也學著鍾亞樵的樣子伸手在牆上抹了一下,不由地咦了一聲說:“咦?這磚這麼濕?”
“幾個禮拜幾乎一直都在下雪,地下密道本來就潮濕不通風,又是新砌的牆體,所以沒幹透。”鍾亞樵說著突然停下來,沈燕綾剛要問什麼事,鍾亞樵卻將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