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讓何軼一時語塞——曾經,她也是考慮過這種因果關係的,但無論她怎麼想,她得出的結論是她自己也看不懂的,後來隨著在這裏的融入,這些讓人頭痛的問題也就被她拋諸腦後了……而今天,這個問題居然從阿豐這個當事人的嘴裏問出來,這或多或少讓何軼覺得有些好笑……
不過,現在,她笑不出來,相反的是,她的眼淚就這樣地流了下來,慌得阿豐開始掏口袋——以前,他總是帶著紙巾在身上,隨時準備身邊的何軼用得著——倒不是說她一直以來就是個喜歡哭的女孩子,一般來說,她用紙巾都是擦拭、收拾花了的妝容,或是搞什麼東西把手弄髒了——說真的,在阿豐麵前,她很少哭的……
掏了一陣子,這才發現今天他的身上不再有紙巾了……
他伸出衣袖子來想代替紙巾的作用,被何軼躲過了……
她用自己身上那寬寬大大的衣袖抹幹淨了淚水,平靜地說道:“事情都過去了,我為你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我自己心甘情願做的……我到了這裏所得到的,遠比我當時失去的要多得多……所以,你以後隻要為劉敏負責就好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何軼自己都覺得自己的邏輯有點牽強……
這句話的殺傷力卻是她沒有想到的——阿豐的情緒更低落了:“何軼,你在這裏過得很幸福,是嗎?”他這樣子問,倒不是說他存心想著何軼過不上好日子,他的下文說明了他的心裏:“不在我身邊,沒有我的牽絆,你過得更幸福——對不對?”
其實,事實很大程度上是這樣的,但在何軼看來,也不是盡然如此的……
她被他這句話弄得有點哭笑不得,“阿豐,我能到這裏來,我能得到秦始皇的愛情,這都是應該謝謝你的啊——你何必還一直為這件事情自責呢?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要讓另一個為了你什麼都肯付出的女人幸福——如果說你曾經辜負了我,那麼,你又何必等到未來有一天來後悔自己也辜負了劉敏呢?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頭的事情……你這麼聰明的人,應該清楚這一點的,對不對?”
如果說這世上的戀人分手以後有很多時候是仇視的,隻有少部份的人是相互還能做朋友的,那就真的隻有何軼這麼一個人可以這樣心平氣和地來開導那個曾經傷害了她的男人……
阿豐把他自己曾經的打算說了出來,想以此來表明自己的心跡:“何軼,一直以來我都覺得對不起你……這次你妹妹找到我,她跟我說她要來找你,我什麼都不想就跟著過來了……我來之前就想好了,那時候隻是覺得妹妹的話有些傳奇或更像是她故作疑陣,我當時想跟她一起來走一趟,也算是為了你再付出一些什麼來回報你對我的愛情……到了這裏以後,我就發現妹妹的說法不是無風起浪,所以我就定下一個目標:一定要找到你,一定要把你走後我的心情跟你說清楚,一定要讓你知道我心裏對你的愛從來都沒有變過——現在,我更決定了,我要跟秦始皇去說清楚……我知道他不可能放你走,隻要他同意,我寧肯做一個守在你身邊的太監——我要確信自己每天看到你幸福地生活著,這樣,我才對得起你,才能還給你那份情義……”
說到後來,阿豐已經是聲淚俱下了……
何軼的傷感情緒也被他帶了起來,卻不敢認同他的這個想法:“阿豐,你別傻了——我還是那句話,我為你所有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你如果一再地這樣要留下來做什麼回報,這樣隻會給我負擔,我也不可能讓秦始皇同意你的這個要求!”
阿豐突然從身上摸出一把刀來,他慘笑著:“我知道,你已經對我死心了,我說什麼你也不會相信了……現在,我在你麵前隻不過是一個曾經背叛過你的人,看到我,你會有很多傷心的回憶對不對?沒有關係,我不需要你和秦始皇的同意——你和我在一起那麼久,應該知道我的個性,我是個說得到做得到的人……”
說著,他的刀子朝著褲襠的位置就刺了下去……
何軼驚叫一聲,想要去奪他的刀,卻苦於她剛才躲得他太遠了,現在看著他將這刀子對準自己男性的驕傲要毀掉自己,她居然無法在最短的時間內阻止他——他也許曾經騙過她,但她知道這一次他回到了他的本性,他是決定了要這麼做了……
一聲金屬相撞的聲音響起……
阿豐手中的刀子應聲落地……
何軼趕緊撿過落在地上的刀子,一把將它扔出老遠……
門開了,秦始皇和那幾個二十一世紀的人都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