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嬰兒眼裏的血,越流越多,一步步朝楊天正逼近。
楊天正想不明白,這阿芸家裏,怎麼會有這樣一個罐子,而罐子裏,又怎麼會出現這樣一個血嬰兒?
眼前的嬰兒,不能再容許他細想,楊天正手腕一翻,銀色的小劍就出現在手中。
他麵色一凜,嘴裏念念有詞,身子一動,就要朝那嬰兒飛去。
”不要!“身後傳來一聲嬌喝。
楊天正扭臉看去,想不到是阿芸,她已經打開房門,滿臉恐慌地看著他:“不要傷他。”
那嬰兒,看見阿芸,嘴裏咯咯直笑。
楊天正卻怕它傷害阿芸,指著嬰兒喝道:“大膽鬼物,還不速速離開,非得等到我動手?”
那血嬰兒卻不顧忌他的吆喝,還是在他麵前不遠,轉折圈子,就是不離去。
就在這時,卻聽見有人說話:“大童,還不回到你的住處?”
那血嬰聽見那聲音,似乎很是畏懼:“嗚嗚嗚,奶奶,我的住處裏麵都是水啊,我怕冷。”話音裏麵,很是委屈。
“給你個新家吧。”話音剛落,就看到一個東西從黑暗中飛落下來,卻也是一個罐子,和被楊天正放在水桶裏麵的那個,一模一樣,而且還敞著口。那血嬰也不怠慢,惡狠狠看了楊天正一眼,轉身就鑽進罐子裏麵。
等血嬰一進去,那罐子卻好像長了翅膀一樣,又飛了起來,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楊天正看得目瞪口呆,眼前的一切,太不可思議。
他掐了一下自己,疼啊,這說明不是在夢裏。
如此邪術,太可怕了!
再回頭看看阿芸,那阿芸的臉上,一片安靜,還有一絲漠然。
難道阿芸不害怕?
為什麼剛才,她要我住手?難道,這血嬰還是她和老太太豢養的??
那阿芸看楊天正有點發呆,嫵媚一笑:“相公,外麵有露水,趕快進屋吧。”
楊天正在看看四周,也沒有其他動靜,就跟著阿芸,又進了屋子,把房門關上。
“那個罐子,和剛才那個嬰兒,怎麼回事?”楊天正小心翼翼地問。
阿芸急忙捂上他的嘴巴:“相公,大半夜的,不要說那個,阿芸害怕,不要說,好嗎?”滿臉盡是懇求。
楊天正心裏歎口氣:“好吧,我不再提那個。”
兩個人又從新進了被窩,阿芸鑽進楊天正的懷裏,用玉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胸口,似乎有無限柔情,還有無盡留戀。
楊天正心裏咯噔一下:難道這阿芸,又會和上次一樣,突然消失?
他有千言萬語要問阿芸,可是那阿芸,已經閉上眼睛,好像要睡著一樣,也不能去問,隻好把那些話,先壓在心裏。
夜更深了,也不知道,從哪裏響起來死號鳥的哥咯咯笑聲,笑得讓人頭皮發麻。
阿芸似乎已經睡著,楊天正也閉上眼睛,迷迷糊糊地,要進入夢鄉。
“嗬嗬,如此良辰美景,這傻公子卻摟著美人,不知道親近,難道你不是男人?”窗戶外麵,忽然響起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這聲音雖然不大,但是一字一句,都送到楊天正的耳朵裏,他激靈一下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