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您真是折煞我了,您一日為師便終生為師,學生也願意做你的知己。”
舅舅很是飽滿的語氣對老師講。
“父親,聽說您的得意門生來啦,怎麼也不叫我來瞧瞧這破落戶如今成什麼樣子了?”
我一回眸看見一個中國字畫裏穿著旗袍的傳統的女人,她左手帶玉,右手帶銀,胸前一串翠綠色的瑪瑙顯得大氣極了,她高高的發髻裏閃爍著一顆晶瑩剔透的藍色鑽石,耳垂上掛著兩科珍珠耳墜,五官端正,腰板兒倍兒直,身材飽滿,體態嬌柔,手裏拿著一個手絹,右手食指帶著一個戒指。顯然這個成熟的女人並沒有結婚。
“沫霖,快來,看看你許久未見的天哥!”
錢老慈祥的笑著對她的三女兒錢沫霖說。
錢沫霖上前來,一股閨房裏的香氣散發在整個大客廳裏,我望著錢沫霖,她豐滿的身材又不是特別顯胖,她和舅舅年齡相仿,我心裏是猜測到她和舅舅李天是青梅竹馬的,果不其然。
隻見舅舅李天眼中放著光似的看向錢沫霖,錢沫霖像一個惆悵的少女看向舅舅李天,李天開始緊張起來,我站在舅舅李天身後看傻了眼,究竟怎麼回事,兩個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而且舅舅和錢沫霖歲數都不小了,兩人都你未娶我未嫁,到底是什麼原因。
“你們兩個去園林裏散散步吧,我帶著這個可愛的小夥子去下幾局棋子,可好?”
錢老抬起他的下巴,有著星星點點的胡茬,那個眼神很像是個老頑童,又像是個小孩子,大概我不去下局棋子是不行的,錢老怎麼知道我會下棋,我可是在國內象棋比賽中得過獎的,我暗自竊喜,總算有展示自己的機會了,哈哈。我整個心裏活動盡在錢老的眼中,他便像個老道士一樣先行一步向庭院中走去,我緩了個神才清醒過來,小步急驅地趕向前去。
原來舅舅和錢沫霖情投意合,舅舅攻讀碩士研究生時便與錢沫霖有著共同的三觀,他們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兩人的背影裏全是默契,就像舉案齊眉的夫妻,雙腳同步的向前走,直到消失在我的視線裏。
“來,小夥子,坐下下局象棋!”
錢老厚重的語氣對我說。
“您怎麼知道我會下象棋?”
“哦?我是一個老頭子啊,來我這裏拜訪的門生即使不會下棋,在我的邀請下也會順水推舟表現出他們會下棋的樣子,畢竟是象棋嘛,他們大概知曉一二,自然覺得自己也能瞞得過我,通常情況下他們都會主動輸給我。”
錢老說。
“原來如此,錢老您可尋到您的棋逢對手?”
我挑釁的對他老人家說。
“哈哈哈,小夥子與眾不同,我很是歡喜!來!我們來一局!”
錢老邊哈哈大笑邊開始下棋,這笑聲穿透了整個廳堂,如雷貫耳。
這局棋的結果是平局,錢老萬萬沒想到下了這麼多年的棋,平生還是第一次平局,從來沒輸過棋的錢老並沒有生氣,而是很欣慰,他開懷大笑。居然平局,而且還是我這樣的晚輩,我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我的本性如此,不喜歡討好任何人,就像阿南一樣,雖過的低微,但心是高傲的。
我沒有一絲惶恐,我覺得錢老也不會斤斤計較,我看著他的表情凝重,似乎在回憶什麼,眼神就是不離開棋盤,我連忙上前去問:
“錢老,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您沒生氣吧?”
我低聲下氣的說,俗話說,見招拆招,我就是這麼想的,如果錢老生氣,我再把我那套討好人的套路搬出來就ok咯。
“不,年輕人!我想起了我的老伴兒,平生隻有她能懂我,也隻有她與我下過平局的棋子,我隻是有些想念她了,她先我而去,不知在酒泉之下過得可還好,我也快去陪她了…”
錢老像一個傷心至極的孩子一樣跟我訴說著,眼裏的淚水在打轉,我此時被感動的落了淚。
心想陰陽相隔的兩人是多麼的痛苦,我與沈悅之間尚是遙海相望,這之間需要克服的遠遠比不上錢老對他老伴兒的愛情,想到這裏我心裏像擰成了一股麻繩,沒有什麼能讓我比這再傷感不過的了,我內心裏產生了一股強烈的力量迫使我想去見沈悅。
我將錢老扶起,他一言不發,我們慢慢的向客廳走去,好像產生了情感上的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