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沒有告訴過他。”
“那你有沒有在網上,比如校友錄什麼的留下過自己的聯係方式,或者其它一些個人信息?”
蔣燕燕頓時恍然大悟道:“我怎麼沒想到這點?我的確在校友錄裏留下過自己的照片和聯係方法,而且網上許多校友們都經常一起聚會,他們也去我家玩過。”
“嗯!那麼從這點上來說,你陝西的好友還是有辦法通過其它途徑了解到你正確住址的。所以說光是這點,你並不用自己嚇自己對嗎?”
蔣燕燕連連點頭,她的臉色明顯好轉了一些。
“那麼接下去我們再來分析一下,關於他死後一星期才把這份樂譜寄給你的真相。”
我說到這裏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對勁,整件事情似乎太離奇了。病人可以把醫生說的話當作良藥,他們極端緊張的神經是想尋找一個可以放鬆的途徑或者說是一個看上去錯誤百出的依靠。來心理診療室的病人們往往是來尋找一種寄托的。而醫生們的一句話或者一個解釋都能成為他們精神上避風的港灣。由於有些病人的神經長期處於亢奮狀態,所以他們往往會忽略掉事情本身的性質而掉入心理醫師們精心編織的語言圈套裏。
“你有沒有想過郵局漏發了這封郵件,事候再補發的?”我強詞奪理道:“你要知道,吃鐵飯碗的辦事效率,出差錯是難免的。上次電視裏不是還報道,郵局把別人的重要郵件給弄丟了,還有寄出去的信一年後對方才收到,這種事情是很多的。”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是你的好友自殺了,這對你的心理造成了極大的影響。”我接著解釋:“因為對方的死,和後來發生的一些事情連起來才讓你的精神處於極端的恐懼狀態。我們現在假設一下,如果你的朋友沒有死!他照樣把這份東西寄給了你,而且同樣是在他寄出去後一星期,郵局才給他發了出來,你還會不會這麼恐懼?我想應該不會吧,最多你會好奇地問他一下怎麼知道你家地址的,至於郵戳日期你可能看都不會去看對嗎?”
“對啊~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些?” 蔣燕燕顯然非常高興,壓在心頭那麼長時間的問題,現在一下子解決了,對她來說可是一種徹底的放鬆。
“所以說,世界上並沒有鬼怪一說,隻要自己不嚇自己,積極開朗的去麵對,就不會有什麼事情。這件事情的真相說穿了就是你好友一時想不開,臨死又不想讓這麼出色的樂譜流失,於是想到了你這位最好的死黨。由於自殺前心理因素的原因,他沒有直接問你要住址,而是通過其它方法了解到了你在上海的家,然後又巧遇不負責任的郵局工作人員遺漏了這份郵件一星期而已。”我耐心地開導著對方。說實在的,我上麵和她分析的情況的確是有的,但是幾率有多大呢?萬分之一還是十萬分之一?天曉得!不管怎麼說,我還是打消了她壓在心頭的疑慮。
經過我的一番開導之後,蔣燕燕千恩萬謝地起身離開了心理診療室。這時我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是我現任女朋友丁曉磬打給我的。
曉磬今年21歲,就讀於上海一所名牌大學。班上同學都公認她是美女,並且聲稱丁曉磬絕對可以排入校花的行列。這樣一位美女的芳心被我虜獲,可以說明我也是有些手段的。
電話裏她約我晚上去吃小龍蝦,我欣然答應了。
掛了手機之後,我不自覺地又想到了那份樂譜:‘相約在細雨紛飛的第四至第六日’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