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郵戳和寄件人的地址以及收件人地址都是帖寫在那封牛皮紙袋上的,剛才自己接過包裹的時候記得很清楚,外麵是包著這層硬板紙的。也就是說郵遞員更本沒辦法看到這份包裹應該寄往哪裏的才對。
我越想越恐怖,整件事情實在有些匪夷所思,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鬼?
那天晚上自己根本沒有睡好,一直在床上輾轉反側,女郵遞員的奇怪笑聲不停在耳邊回響,還有那份樂譜,那首奇妙到讓人不可思議的樂曲。一想到那首曲子就有一種再去聽一遍的衝動,至少聽曲子的時候,自己可以暫時脫離現在慌亂的情緒,不過我還是努力克製住了。
在迷茫和恐懼的煎熬下好不容易等到了天亮,一大早我帶著那份樂譜,按著牛皮紙袋上發件人的地址找到了蔣燕燕的家。
天空還在飄著細雨。
出乎意料的是蔣燕燕的家離我上班的心理谘詢診所不遠,那是一片老式小區,8幢外表看上去有些年代的老公房分成兩排排列開來。她家在這片老式小區的3號303室。
由於時間還早,又加上在下雨,所以小區裏根本看不見人影。我摸索著找到了3號樓,門牌號上的藍漆已經有些脫落,髒兮兮的樓道牆壁已經斑班駁駁。樓道很暗,這種老式公房沒有過道燈,而且住戶總是喜歡把些家裏不用的垃圾堆放在過道裏,也算是老公房的一道風景線。
我順著狹窄的樓梯摸索著爬到了三樓,在手機屏幕燈的幫助下找到了303室。門是醬紅色的,看上去很新,估計是重新刷的油漆,上麵還安了一個門鈴。過道上並沒有堆放什麼雜物,非常幹淨。
我猶豫了一會,手還是在門鈴上按了下去。不知道自己的突然冒訪會不會給對方造成麻煩?
四周非常安靜,可以清楚聽到門鈴聲從房間裏麵傳出來,然後一切又歸於沉寂,我再一次按下門鈴,還是沒有人來開門。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腦子裏回想著一年前蔣燕燕和我說的話!“他是自殺的……最不可思議的是,我並沒有告訴他我在上海家的地址,而且後來我發現,那份樂譜是在他死後一星期才寄出的。”
“難道這一幕真的在自己身上重演了?”想到這裏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不!絕對不可能!這世上哪來的鬼,自己一定要把事情真相搞清楚!”
從新整理一下情緒之後,我又按響了門鈴。和前兩次一樣,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正當我準備放棄的時候,‘喀嗒’一聲,大門詭異地打開了一條小縫,一股冷風從門縫裏溜了出來。
我的心髒開始劇烈跳動起來,這扇門是自己開的,還是主人沒有把門關好?可以肯定的是屋子裏麵應該沒有人,否則不會按了半天門鈴連個呼應聲都沒有,更加不會莫名其妙地以這種方式開門。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腿在發抖,身上的冷汗不停地往外冒。“是不是該進去?”內心在劇烈掙紮著。
“既然已經來了,沒理由不進去看看。”最後我還是說服了自己,顫抖著伸手將那扇醬紅色的房門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