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碧華理了理衣襟,沒有搭理他。過了一會兒,安碧華抬起頭,瞥了一眼雷鳴,突然笑道:“我明白安心為什麼會喜歡你了。”
“哦?”雷鳴詫異地抬起了眼睛。他自己都不知道安心為什麼會喜歡上他。
“因為她認為你能給與她她想要的安全感。”安碧華很篤定的說道,“不過,過不了多久她將會大失所望,因為你的心並不在她那裏。你們之間還是醫生跟病人的關係,即使結婚了,也改變不了。”
雷鳴再次被驚詫到了,他沒想到安碧華有如此深刻的洞察力。同時,他心中又升起一種惶恐和後悔,之後便是深深的自責。
不過,這些情緒都被他很好地掩飾起來,浮在他臉上的是一如既往的微笑,他溫和地說道:“安女士,你說的這些都隻是你個人猜測,有句古語道:‘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也?’我相信我跟安心的交往對她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是嗎?不過,我今天來,隻是告知你一下,我不同意你跟安心的交往。你非要這麼一意孤行的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安碧華冷笑著,臉部肌肉很輕微地扭曲了一下,很快就被她的笑容掩飾過去了。
“希望你好自為之,再見!”
安碧華從椅子上站起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鏗鏘有力的聲響,隨著“砰”的一聲,安碧華已經離開了雷鳴的視線。
雷鳴的整個身子躺在椅子上,閉著眼睛,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昨晚他隻是情不自禁,卻沒想到會招致如此嚴重的後果。至於安碧華會如此對待自己,他是不怕的。但他擔心安碧華對安心采取措施。她會將安心軟禁起來嗎?
安心現在的狀況已是十分糟糕,要是再失去了自由,他不敢設想,往後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硬碰硬的話,隻會兩敗俱傷,最後還是要犧牲安心。
但要是聽從安碧華的建議,從此不跟安心來往,這又違背他的心意,況且,要是真這樣,對安心又是一層打擊。安心剛剛對生活產生了一點希望,卻又要被無情扼殺。從此以後,她更是不會再相信什麼真感情了。
雷鳴感到現實就像章魚的觸手一般將他圍堵,自己隻有舉雙手投降的份兒。這真是讓人喪氣!
為了擺脫這種喪氣,他用了近二十年的光陰,卻不像最後還是敗給了光陰。
張恩義大概就是上天派來拯救他的人。因為,正當他陷入頹廢之中無法自拔之時,張恩義的電話又打來了,就像詩音剛剛失蹤的時候一樣。
“雷鳴,我調查到一點線索,跟安碧華有關,我現在正往華安路的大排檔的趕,你知道地方,二十分鍾後,不見不散。記著,帶上錢包。那就這樣,拜拜。”
不等雷鳴反應過來,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雷鳴用手指摩擦著手機屏,像老牛似的開始反芻張恩義的話。
張恩義說話的口氣十分興奮,說不定真查到了什麼線索。不過,李昊的失蹤跟安碧華有什麼關係呢?
沒有時間來想這個了,他現在心情很糟,正需要一個人傾訴一下,而張恩義的出現,就像親人一樣讓他倍感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