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小川,你還有什麼事嗎,托夢的時間快到了。”爺爺似乎在提醒我時間緊迫,趕快發問。
我忙回過神來:“爺爺,我還有一件私事,隔壁鄰居孫洪他媳婦六月懷胎半夜跳井死了,這不我在你書上看到,孕婦半夜死,頭七回魂找替頭這麼一說,所以我想幫幫孫洪。”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爺爺歎了一口氣,像是在為孫洪惋惜,畢竟這事凶多吉少。
“你聽好了,你若真想幫他,就在頭七那天幫他準備一口棺材,讓孫洪換上一套壽衣,然後用家裏的鍋灰擦滿他的全身,再把他放進棺材裏,同時準備一隻公雞,割破孫洪的中指,放點血在一碗水裏,然後按著那隻公雞喝那碗血水,之後再用一根三尺長的竹竿把那隻雞吊起來,插在孫洪平時睡覺的房間,如此一來,那慘死孕婦化成的厲鬼回來索命就會去找那隻雞,而不會去找孫洪,這就等於那隻雞替孫洪死了,但是在這個過程中,你千萬要記住,不能讓孫洪離開棺材,決不能,要等第二天天亮,孫洪才可以從棺材裏出來,明白嗎?”爺爺說的很仔細,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我忙點頭:“記住了,爺爺。”
爺爺見我點頭,又叮囑了一句:“還有你千萬要記住,鬼擅長以幻覺嚇人,你隻要戰勝它帶給你的恐懼,它對你的威脅就會大大減小。”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走了。”爺爺叮囑完這句,便準備動身離開。
我情急之間,突然又想起什麼,衝著準備遠去的爺爺喊道:“爺爺,是不是每個月隻有十五號去你墳頭燒香,你晚上才能托夢給我,其它日子不行?”
爺爺漸行漸遠的身影停了下來,回了一句:“陰陽相隔,陰間的鬼是不能隨隨便便到陽間去的,我每個月十五能夠托夢給你,還是閻王特意批準的,所以每個月機會隻有一次。”
隻這句話剛落音,爺爺便化作一縷青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爺爺、爺爺。”我突然高喊起來,猛地睜開眼睛,夢,是夢,做完了。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額頭,一腦門的大汗,口幹舌燥的我拿過桌上的礦泉水狂喝了幾口,接著看了一眼桌上的鬧鍾,淩晨四點了。
為了讓自己保持絕對的清醒,我進了浴室,洗了個冷水澡。
時間滴答滴答如流水一般輕輕從指尖劃過,我換好衣褲,等天亮,拿著錢包就急忙趕去小鎮的一家紙紮店。
紙紮店剛開張,門口立著一個幹癟癟的老頭,操著一口的山西口音,淨說些聽不太懂的話。
“兩口棺材。”我豎起兩根手指頭在老頭麵前晃了晃。
老頭打斜眼瞧了我一眼,估摸是尋思我這麼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買兩口棺材幹嘛,難不成家裏過了人。
可是每個紙紮店都有紙紮店的規矩,就是不問過往、不說由來,隻顧買賣。
紙紮店的老頭當即轉身領著我往店內的裏鋪走,隻見一間狹小的房間堆放了三口棺材,老頭伸手一指:“三千一口。”
說實在的,這價格真心有點貴,但是似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附近幾家紙紮店並不是每家都有棺材賣,材料稀缺,物價就上漲。
也罷,三千就三千,我一口答應,當即點了現金,隨後就旁雇了幾個勞力,幫我搬運回家,一路上為了掩人耳目,我特意用紅布遮起來。
棺材入了家門,被我安置在一間隱秘的後屋。
接下來就是大公雞、竹竿、碗、清水、菜刀。
一一準備俱全之後,已經是下午時分,我估摸著不早了,得把孫洪和他爹先接到我家去,在這過程中,我還特意去了一趟接生婆那,詢問了孫洪與他爹的八字。
由於孫老爺子瘋了,極其不老實,我率先為他先穿上壽衣,塗上鍋灰,放過中指血後死死用繩子捆住,扔進棺材,孫洪緊隨其後。
以免他們在棺材裏悶死,我特地在棺材下開了三四個口子用來通氣。
大公雞似乎有靈性,知道我要它替死還是怎麼的,死活不肯喝碗裏的血水,我最後沒辦法,隻能灌。
一切就緒之後,我把寫有生辰八字的布條貼在兩隻大公雞上,然後把吊著大公雞的竹竿插在孫洪與他爹各自的房間裏。
等徹底忙完,天漸漸暗了下來,左鄰右舍也都早早的合上了家門。
我帶了點幹糧一邊啃一邊躲藏在自己的房間,因聽聞老一輩的人說柳枝能打鬼,我特地取了幾根插在腰間,以防萬一。
當然還有那根降妖杵,多帶點東西總沒壞處。
屋外的天色黑的有點陰沉,我雙手攥拳、壯起膽,假裝沒事躺在床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