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撒鹽空中差可擬,未若柳絮因風起。

冬天,正午,太陽依然在。是不是一朵朵盛開的棉花積聚在一起,隨著莫名呼嘯的北風,飛上雲霄。晴空無鶴,這冬天是不是太枯燥,才會有這棉花引著詩情送到了碧霄。

再看,暖陽被遮住之後,棉花又一朵朵的散開落下,街上的孩子伸出手來,隻見掌心落下一朵六角形的花。

大人們是決計不會有這種舉動的,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是寒冷的雪。

雪是冰冷的,血是滾燙的,用溫熱的血肉之軀去接下濕冷的雪,真傻。孩子不會這麼想,他們看到雪花,這雪花好漂亮啊,然而漂亮的東西就像是流星一樣,一閃即逝。

雪花終究是要融化的,掌心是不是會感到有點冷,是不是看到一些水漬。孩子就會把水漬甩開擦幹,再把手放入自己的貼身口袋裏,也不會再傻傻地去接雪花了。

有時候,得到美麗的東西,是要付出一定代價的。

雪越下越大,天氣也越變越寒冷,街上的行人少了,都躲雪去。街道冷清下來,不知何時,街道上出現八人,這八人氣氛顯得格格不入,不遠處卻是傳來嘈雜的人聲,好不熱鬧啊。

在如此之大的雪下,還趕路,這是有多急,多引人注目,八人領頭的一位停下來,無需說話,他們都知道他的意思,八人朝著那熱鬧的地方去,這是一座酒樓,喚作醉仙。

“上次說到陝北四惡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在官道上打劫商旅,這四惡想必大家都清楚,都是有名的惡人。他們無惡不作也就算了,武功亦是十分高強,就是官府拿他們也沒有辦法。

四惡占山為匪,專門做一些打家劫舍的勾當,可以說禍害了一方人。這一天,四惡照常殺人搶劫,遇到漂亮的女人,也是要帶回去免不了一番糟蹋,此次卻是怪他們命不好。”

八人剛剛進入酒樓就聽到二樓說書人聲音,他們都懶得看熱鬧,坐在一樓。店小二反應機敏,上來招呼道,“各位大爺,這麼冷的天,要不要燙上幾壺酒來暖暖身子?”

除卻領頭之人,另外的七人俱是低著頭,仿佛是故意不讓人看到他們的樣子。這領頭人剛抬起頭,店小二就嚇一大跳,非是長相猙獰,而是臉上右側一道刀疤。

此人眉宇厚重,嘴唇微厚,鼻梁略挺,眼神堅毅,若非是這一道刀疤,算得上一個中年俊男。然便是那不和諧的刀疤,破壞了一切美感,令人多看一眼就覺得甚是森然。

這刀疤怎麼會這麼長,在店小二詫異的瞬間,他便想到留下這個刀疤的人。那一個人手持一把刀,最為普通的刀,恰巧自己也是使刀的。

然而,自己刀未出,對方便收刀,刀勢霸絕無比,隻是稍微的蹭到臉,即刻血肉模糊。他知道,對方不屑取自己性命,否則即刻身首異處,對於自己更是一種恥辱。

死便死了,為何又要折辱自己?

店小二畢竟見過不少人物,在略微吃驚之後也就恢複正常,“大爺,您喝酒嗎?”不經意間語氣便客氣幾分。

領頭人沒有感情地說道,“上兩壺熱茶吧。”來酒樓不喝酒,倒是很少見的現象,而且他的語氣顯得些許冷酷。

扮酷的人很多,真的冷的人才使人害怕,店小二小心地說道,“對不住了大爺,我們酒樓隻賣酒不賣茶。”

店小二再客氣也無濟於事,手下人剛要發作,他隻是一聲哼,遂不再言語。

刀疤男說道,“無妨,沒有茶就隨便送些熱水上來,我依舊按照酒錢給。”店小二下去。

再說到二樓聚集的一幫人,那說書先生故意吊人胃口,這才是本領。

當下就有人追問,“我說老頭子,有話就趕緊說啊,別老是賣棺子我等聽著都不爽。”

說書先生這才緩緩道來,“藏龍山莊各位都清楚吧,莊主就是名震天下的龍在天,那一天正逢他出去辦事,老巧不巧地碰到陝北四惡,也該他們倒倒血黴。

藏龍山莊雖然不搭理江湖之事,卻是以仁義為先,莊主龍在天更是嫉惡如仇。眼見四惡為非作歹,當即出手,四惡哪裏認識龍在天,心中也在盤算著是誰能有這麼大的膽子。

先是四惡中的老四,不知其姓名,外號稱作毒影爪,一手鷹爪功施展開來,像是不可捉摸的影子甚是了得,能夠硬生生抓裂人的頭顱,不難怪有一個毒字。

龍在天一襲白衣,翩然落下,寥寥幾人跟在身後,卻也不打算上前援手,毒影爪先下手為強。他猛地衝出去,大拇指食指中指彎曲成爪狀,對著龍在天的頭顱狠狠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