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從書堆裏爬出來,一頭蓬亂的長發,眼睛凹陷,麵無表情地看著手中這本《周天養神大法》,呆呆道:“為什麼又要耍我?”
自六個月前發現那本《築基入門篇》,他便開始按照書中所述刻苦修煉,但煉來煉去卻是總感覺不得其門而入。那書上說普通人修煉一月便能能在丹田中養出真元,修過內息之人半月便可‘元神凝練,內息漸聚,彙成真元,上走重樓,始能溫養元神’踏出築基的第一步,但他苦苦修煉了一月根本沒有這種感覺,咬著牙又堅持煉了一月,按照那書上所說便是傻子也要有點感覺了,但自己丹田中偏偏還是那麼點內息,一點變化沒有。他一開始以為那書寫得不好,便又從書堆中找一本入門書籍,一個月下來仍是沒有任何感覺。接下來三個月他已是又換了兩本來練習,情況卻是沒有任何改觀,這《周天養神大法》已是應天能找到的最後一本稍顯容易的功法,卻仍是不見效果。
應天心中越想越怒,六個月前的異想天開早就拋到爪哇國去了,心中罵道:“這道德宗的列祖列宗原來和我以前是吃一碗飯的,留下的功法名字起得花裏花哨,卻是連江湖上十文錢一本的《麻衣神相》也不如,這什麼天下道門第一大派隻怕也是沽名釣譽……”
這典玄殿中原本是放置道德宗高深功法之處,入門功法本便不多,僅有的這幾本也是道門正宗功法,效用比一般入門功法強了數倍,正常人按照書上所載都能築基成功,偏偏遇到應天這麼個‘先天不全’之士,如果道德宗列祖列宗有靈,隻怕也隻能搖搖頭,叫聲‘朽木不可雕也’。
應天呆呆坐在地上,看著眼前一堆如山似的典籍,六個月前看來都是絕世的珍寶,但此刻在他眼中卻是連糞土都不如。他這樣坐了整整一天,心中也知無望,但總算他心理承受能力極好,慢慢站了起來開始整理書籍,但心中卻低落之極。
一個月後,他已基本將這些書籍歸類分好,走到了最後一排書架前,隻剩下這最後一排典籍沒有整理了,回頭望望自己這八、九個月的勞動成果,雖然修道未成,總算也有些欣慰。他歎了口氣,轉身便要開始工作。忽然餘光一瞟,看到了那書架正中放著的一塊三尺長一尺寬三寸厚的紅色玉塊,這紅色玉塊以前也看到過幾眼,他也曾研究過,這玉塊入手溫潤,通體渾然一塊,沒有絲毫瑕疵,看來雖也是件寶貝,但卻不知為何被這樣鄭重其事地放在這典玄殿中。
他走了過去拿起玉塊又細細把玩了一會,心中想道:“要是能將這玉塊帶了出去,雖然修道不成,卻也能發筆大財,以後老子便做個有錢財主,也是一樣錦衣玉食,嬌妻美妾,卻不快活?”又看了一會,見這玉塊實在太大,放在身上無法藏匿,隻怕想瞞著那老頭帶出去也不太可能,終於歎了口氣,便要放下玉塊。
便在此時他心中一動,回頭望後山方向看去,左手手心熱得異常,好似有個極熟悉的人在後山呼喚自己一般,正與初來白雲山時在那接天瀑旁的感覺一模一樣。他呆呆望著後山方向,渾然沒有感覺自己左手紅光陣陣,熱得發燙。一絲紅光似有靈性一般悄悄順著應天手心纏上他手中所持玉塊,那玉塊突然間四周放出道道毫光,煞是奇怪
應天正自心中迷惘,耳邊得‘哢’的一聲,將他從那微妙的狀態中拉了回來,那種感覺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左手紅光也頓時斂去。他低頭看去,隻見那玉塊四周毫光道道,好似裏麵有什麼東西透出光華,他右手在那玉塊表麵上輕輕一推,那玉塊上半部竟被他推了下來,他嚇了一跳,定睛看去,原來那玉塊是個玉盒,推開的部分是個蓋子,之前也不知怎的看起來渾然一塊,沒有接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