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羅漢金身(1 / 2)

應天腦子一時反應不過來,想不到這世上還真有羅漢金身存在。他驚訝了一會,忽然想到自己沒有慧心大師的實力,那十日之期一到,自己的處境隻怕比他更慘,驚訝之情頓時慢慢平息下來。

慧心見應天神色隻瞬間變化便又恢複正常,奇道:“你聽到如此秘密,心中便沒有任何反應嗎?”

應天淡淡道:“我根本不是修道之人,也不可能修道,更不想追求什麼天道,我現下隻想洗去冤情,找到師傅,便找個安靜的地方,度過一生。此刻我隻關心怎麼出去,這金身對我又有何用?”

慧心聞言,又是一陣沉默,良久之後歎道:“好好好,我修佛百十年,自以為佛法深湛,這一個甲子遭了這等劫數,心中仍是認為隻是一時佛心失守所致。今日聽了你這番話我才知曉自己一心追求天道,心中已是執著,早已心魔暗生而不自知,實是早就偏離了佛門的宗旨教義。”

應天歎道:“大師就不必再感慨了,這十日之期算來馬上便要到了,不如大師告知我怎生才能解脫大師出來,大師佛法精深,或許能憑借這羅漢金身之力破開此處禁止帶我一同出去。”

慧心喜道:“何謂解脫?心魔一去,我自解脫!二百年多年修行,自以為學貫佛道兩門,卻反不如今日一番話。小道長,倒要多謝你了!”

應天聽他語氣喜悅,以為他便要自己脫困而出,那知等了片刻,竟是毫無反應。

應天道:“慧心大師,時間已是不多,你這便出來吧!”那慧心仍是沒有任何反應。應天又叫了幾聲,慧心理也不理。

應天感覺有些不對,走進一看,隻見慧心鼻間垂下兩道玉柱,已是坐化了。原來慧心六十年前到達此地已是接近油盡燈枯的地步,接著用那地仙之法自我封閉了一個甲子,早已耗盡了元神,全靠一點執念支撐。剛剛他一時頓悟,去除了心魔,心中歡喜,頓時了無牽掛,便當場圓寂。

應天哀歎道:“慧心大師啊,慧心大師,你怎能在這等關鍵時刻說走便走了呢?枉費你叫做慧心大師,怎地心中一點不慧呢?你要走好歹也要告訴我一聲啊,要不將那地仙大繭子之法告知我也成啊,現在我幫你去了心魔,卻又要立刻跟著你去了。到了下麵我定要再找你理論!”

他發了一會勞騷,知道自己已是難逃厄運,心中反而平靜下來。便在此時,腦中靈光一閃,慢慢回頭看向那羅漢金身,起身舉步行去。

應天到了那金身麵前,緩緩舉手掀開那金身身上披的白色鬥篷,哪知手剛觸到鬥篷,那鬥篷突然化道白光飛起繞著應天轉了幾周,慢慢又變成鬥篷形狀,附在應天身上,慢慢消失不見。

應天猝不及防之下,大吃一驚,連忙在身上一陣亂摸,哪裏有什麼鬥篷了?他已是見識過‘玄龜靈甲符’所化光甲的狀況,知道這鬥篷多半也與那光甲一般,附在自己體外,隻是看不出來而已。他一時找都找不到,更別說脫下來了,心中想道:“也不知這鬥篷有何用處,如是和那龜甲一般用處倒也不錯,省得老子總是做縮頭烏龜。”當下也隻得不去管他。

那鬥篷揭去,現出裏麵一尊金身來,隻見那金身是個老和尚的樣子,雙腿盤起,做個坐蓮姿勢,左手食指豎起放在胸前,右手握住左手食指,所捏正是佛門‘不動根本印’。這老和尚坐在那裏眉目慈祥,雙目微閉,便如睡著了一般,連那眉毛胡子都是金色。

這老和尚在應天看來和廟裏泥塑的佛像也沒什麼區別,實是不知為何慧心大師這等高人會為此不顧一切。

他繞著金身走了一圈,又回到金身麵前,忽然發現那金身眼睛竟是睜了開來。應天明明記得這金身眼睛是閉著的,怎麼轉了一圈,眼睛便會睜開了呢?應天雖然平時不怕鬼物,但此刻‘金剛除穢符’失了效用,‘玉絕劍’又斷成兩截,自己實是失了依靠,此地氣氛又十分奇怪,應天不禁頭皮發麻,汗毛倒豎起來。

那金身眼中分不清眼珠眼白,都是一片金色,應天雖然不見這金身移動,但心中卻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感到這金身一直在盯著自己。

四周靜得出奇,他越想越怕,一步步倒退著離開那金身,背心突然一涼,原來已是退到門口,背心靠上了那殿門。頓時那種奇異的感覺又傳了過來,這次他的內息似是習慣了這種感覺,忽然之間按照平時運氣的路線運行起來。

應天心頭忽然變得一片平靜,耳邊突然傳來陣陣梵唱。他眼前一花,看到自己身前突然開出了一朵白色蓮花,接著大殿地上慢慢都長出朵朵蓮花,覆蓋了整個大殿。接著天空忽然飄飄蕩蕩落下許多花瓣來,滿天飛舞,遮蔽了應天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