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離真仙境外數十裏處……
應天與圓豆並肩而立,望著前方黑霧翻騰的天空。
圓豆苦著臉道:“那破杵丟了便丟了,對你我也沒什麼大用,我這物主都不心疼,你這般操心作甚?難不成你還真想舍身除魔麼?”
應天歎了口氣,道:“我如何不知此行凶險?但我卻是不得不來!”
圓豆道:“你是為了救你那女娃師妹出來,當我不知道麼?”
應天眉間輕鎖,搖頭道:“映雪在玄離真仙境中有無欲之魔照看,如今看來一時反倒是沒什麼凶險!”
圓豆奇道:“怎麼?你不想去救她出來麼?那你前日怎地一聽說她的下落,便立時心急火燎要上玄離真仙境?”
應天道:“前日許多事情我還未遇著,但如今情勢,她不出來卻是更好些!”
圓豆嘟囔道:“前日到今日不過兩日功夫,你變得到快……”他忽地頓了一頓,似是想到了什麼,驚道:“前日到今日,我們便隻上了一次地元宮,莫非你以為那紫辰帝君有什麼不妥麼?”
應天苦笑道:“我們臨走之時他那句話,你真的沒聽著麼?”
圓豆回想臨走之時,那紫辰帝君的說話,麵上神色越來越難看,過了許久,倒吸了一口冷氣,道:“難道……難道他要將楓林觀那兩個女娃……”
應天道:“但願隻是我胡思亂想!”
圓豆沉吟道:“這便有些說不通了,他身為一界之主,怎會使出這等卑劣手段?難道便是為了那破杵麼?”
應天微微點頭道:“這伏魔金剛杵上定然藏著極大的秘密,對他極為重要!他用意到底如何,我也不甚清楚,但這地元宮與玄離真仙境之爭卻定非麵上看來這般簡單,有兩樣東西乃是其中的關鍵!”
圓豆道:“此事與我們無關,費心去弄清楚其中的因由作甚?但你說有兩樣東西乃是關鍵,我隻知一樣定然是那破杵,還有一樣卻是什麼?”
應天卻不答話,隻定定看著他,麵上神色古怪。
圓豆被他看著心中發慌,麵容越來越是僵硬,好半天才顫聲道:“難道你說還有一樣東西便是……便是我?”
應天‘嘿’一聲,道:“對不住,我說錯了話,你是和尚,卻不是東西!你不想弄清此事,但那玄離真仙境與地元宮卻都不會放過你!”說罷,騰身而起,朝玄離真仙境飛去。
圓豆心慌意亂,竟然也沒注意到應天語中的諷刺,看著前方黑沉沉的天空,猶豫一下,追了上去。
兩人在玄離真仙境入口的那團白光之外停了下來。
圓豆道:“那玄離真仙境入口之處有禁止封閉,便是那些地仙也攻打不開,我們怎生進得去?難不成投個名帖前去拜山麼?”
應天微笑道:“你剛才還想置身事外,怎地一轉眼便這般猴急?”
圓豆怒道:“我一代高僧,自然要以降妖伏魔為己任的,怎能隻顧自己生死,不顧天下蒼生呢?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這等重任我自是要一馬當先的!”
應天似笑非笑看著他,側身讓開,道:“哦,原來你是這般想的,我自是不能占先,你便先請罷!”
圓豆麵上尷尬,遲遲疑疑卻不稍動,道:“那玄離真仙境中凶險萬分,我隻是想我們須得想個萬全之策,我雖是有舍身衛道的決心,但也不必作無謂的犧牲罷!再說若是連累了你,我心中卻是過意不去的!”
應天輕輕哼了一聲,道:“你要進那玄離真仙境你自進去,我卻是不去的!”
圓豆驚道:“什麼?你不想找那伏魔金剛杵了麼?”
應天沒好氣道:“玄離真仙境中根本便沒有伏魔金剛杵,我進去作甚?”
圓豆呆了一會,麵上慢慢露出喜色,道:“你好奸詐,原來你說謊騙那帝君臉紅都不紅,連我也給你蒙過,便隻這點我便望塵莫及、甘拜下風!你說,那破杵如今藏在哪兒?”
應天道:“我在地元宮中若是說那杵已然不在玄離真仙境中,那帝君定然要追問下落,到時他自派人尋了去,你我還能離開地元宮麼?那帝君對我說過的話盡多不盡不實之處,我便蒙他一回也不為過!
那日我逃出玄離真仙境,剛一出來便被幾個老道士偷襲,打得我回不過氣來,後來那些魔頭又衝了出來。當時的情形,我怕被他們拿住,這杵定然要被搜了出來,任是哪一方得了那杵,到時隻怕我們都要糟糕,於是我便偷偷將那杵取出,沉入了那入口前的湖泊之中。他們兩邊如今都拚死拚活想要找著那杵,卻不知那杵便在他們兩方眼皮子底下!如今我們隻需偷偷溜了進去,悄悄將那杵取了出來便是!”說罷,閉上眼睛,神識慢慢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