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決上人覺得腦袋大了一圈,聽了半天還沒有弄清怎麼回事情,大著膽子上前行禮道:
“凡俗修士,昆侖天決拜見三位……上仙、羅漢和魔尊,不知,不知光臨元星修道界有何訓示啊?”
“嗬嗬哈哈,大家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訓示嘛談不上,借昆侖境一方寶地,找幾樣東西,等一個仙人,就是那個什麼衝虛仙長,嗬嗬哈哈,大家都放鬆一些,臉上有點笑容嘛,別拘束啊……”申屠計都圓圓的腦門上亮閃閃的,滿臉的和藹。
天決上人擦擦額頭上的冷汗,正要說話,卻聽見那冷漠的白衣女仙長說話了:
“搜魂使,收起你那偽善的麵具吧!這裏畢竟還是我仙域的元星,別以為見到這麼多的修真者,就可以趁機搗鬼,何況佛宗長臂羅漢可是你的克星啊,嘿嘿——”
申屠計都的表情馬上變得很委屈,長笑道:“仙長謬也,大家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況且,在下也出自這元星,怎麼會對修真者老鄉下狠手,俗話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嗬嗬哈哈……”話雖說完,卻令人倍感意外的舔了舔嘴唇。
瀲霓裳不再和申屠計都鬼扯,冷冷的對天決說道:“天決,衝虛仙長還沒有來嗎?”聲音不帶任何感情,如同空穀的水珠滴入幽邃的寒潭一般。
天決上人急忙回答道:“衝虛仙使尚未回昆侖……”
“哼——”瀲霓裳一聲冷哼,廣場上又是一陣飛砂走石,亂流激蕩。“今天是證道大會最後一天罷,我倒要看看衝虛仙長如何交代……”
遠處宮殿外陳列的銅鍾陡然一聲巨響“咣——”
“屬下自然會給令者一個交代——”
整個昆侖幻境的每一個角落,突然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
這聲音似乎包含了無窮的魔力,在廣場上所有的修真者似乎都心中一鬆,全身似乎又能動彈了。就連那紊亂的五行靈力也都的開始按照一定的規律,緩緩流動,一道溫暖的顏色出現在昆侖境迷亂的天空。
一個身著灰色道袍的老道從昆侖境的傳送通道慢慢的踱出來,花白的山羊胡子一絲不苟,臉上帶著一種說不清的情緒,他的臂彎上還輕飄飄的夾著一個彪型大漢,似乎那大漢已經睡著了。他的步伐那麼平靜,不急不徐,似乎每一步都踩在一個奇特的節奏上。
長臂羅漢精光閃爍的小眼睛猛地一睜,看了衝虛仙長一眼,然後左手單手持著金剛降魔杵,右手豎掌胸前,閉上眼睛,居然站著入定了!
星空真人和路星遙猛地站起來,瞪著那好整以暇走過來的衝虛仙長,目光卻沒有一絲離開他腋下夾著的大漢——金鋒。
沒有理會那些不同涵義的眼光,衝虛仙長慢慢的走到天決上人麵前,對天決身邊的星空真人說道:
“星空小友,你的徒弟金鋒身上的蚩尤戟,已經被貧道取出來了,他身上的魔氣也被清除了,但是,他陷入了一種類似龜息的狀態,貧道也盡力了,也不知道他何時能夠醒來……”
說完將沉睡的金鋒遞給星空真人。
星空真人心中悲喜交加,默默的接過金鋒,自己也盤腿坐下來,將金鋒放在腿上,用手掌抵住金鋒的頭頂,想用星力神識察探一下金鋒體內的情況,路星遙也緊張的過來,拉住師兄的手,想看看師兄體內的狀況。
遠處一陣佩玲聲動,一道亮麗的身影閃過,達娃卓瑪帶著哭腔,衝了過來。
“金鋒,你怎麼了——”
我看到神的鍋子,熬著虛偽的油脂
沸沸揚揚的油煙,潤滑了裝腔作勢的語言
把激動變成垃圾,孳生會哭會笑的蟲豸,
老天既然打造了屠刀,何必還要教會我們歡笑
衝虛仙長掃視了一下瀲霓裳、長臂羅漢和申屠計都,嘴角露出一絲莫明的笑容,又淡淡的對神色不安的天決上人說道:
“將這些修士都聚好罷,別過分失了咱地球道界的麵子。仙人、佛陀、魔將也還是人啊……有請幾位上界特使上座,貧道也還有幾句話要向修真者問問。”
似乎眾人都有了主心骨,很快亂亂的場麵被清理的幹幹淨淨,所有的修真者都陣陣齊齊的盤腿坐在白玉廣場上,空空的主席台上也坐下了那仙魔佛宗的三人。
衝虛仙長靜靜的看著那三人,又看看廣場上眾多的修真者,滿眼充滿憐憫。
“嗬嗬哈哈,大家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申屠計都正要開始說話,卻被衝虛一道冷冷的眼神給打斷了。
“嗬嗬,衝虛前輩,想必開天九寶都有眉目了?”獵戶令者帶笑的問話聲傳來,可是那笑聲似乎那麼的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