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鋒愣了半晌,心中一陣翻騰,哽咽著說:“……師父,弟子知錯了,弟子錯在拋棄看似怯懦的與世無爭、謹小慎微,卻去在乎那貌似強大的奮力抗爭……弟子明白了,抗爭是必要的,必然的,目的是保全那份與世無爭,為惡是為了向善……對嗎,師父?”
“哈哈哈哈,真是聰明,不錯,金鋒的概括能力就是比師父好,好一個為惡是為了向善……唉,我怎麼就沒有想到用這麼簡單的話告訴你啊,嘮嘮叨叨說了一大堆,還是辭不達意……嗬嗬,孩子終於長大了,為師也該放心了……”
看著師父欣慰地神情,金鋒心中卻是波濤洶湧:
“師父,您錯了,沒有那份對抗爭的執著,怎麼能保證鐵血的手段,沒有在極度黑暗中的沉淪,怎麼知道找尋光明的方式?沒有極致的抗爭,怎麼來獲得你的無爭……師父,你太善良了,如果我金鋒是錯的,就讓我用錯誤來保證你和師弟的安全吧,也許,殺戮才是金鋒的使命和天道……”
當原本的獵戶令者漣霓裳,將東華帝君下達給自己的任務,都妥善安排下去後,最終來到天狼座一顆毫不知名的、環境極度惡劣的小星球,接任天狼令者的仙務。
在這個小行星上,有仙域設置在此的天狼令者行宮,一座在重重仙術禁製保護下的宮殿。
然而迎接她的,卻是可謂近年來魔域針對仙域最大的惡性事件,隱魔一族的虛無宗,竟然屠滅了上門挑釁的上百的雲霄殿、天音寺修真者,甚至包括三位仙域天人,其中還有她自己的一個侄子輩。
在大發雷霆之怒後,漣霓裳的頭有些大,她開始考慮怎樣回仙域去麵對那些痛失孩子的仙人的憤怒了。在自己的星域範圍內,自己的子弟在修真界遊曆,竟然被修習魔道的修魔者給殺死,還是那種魂魄俱滅的徹底死亡,連招魂重生輪回的機會也沒有了……
她冷冷地看著跪在麵前那個僥幸逃生的天人,他身上的衣物,早就因為令者憤怒產生的靈能激蕩被撕裂成碎片,可謂衣不蔽體,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漣霓裳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打罵能解決問題嗎?
就連站在身邊同樣衣冠不整的紫袍仙人紫龍子,霓裳心中的也陡然升起一種刻骨的厭惡之感。
該死的東西,你們怎麼不一起完蛋?要是你們也都完蛋了,這一切可以說是上屆天狼令者留下的事故,自己隻需要善後就是一件成功的仙務處理,但是,留下你們這兩個家夥,這件事情就還沒有完,自己還得同魔域有直接衝突,要是處理不好,激化仙魔衝突,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算了,看你那點出息的樣子,站起來說話,給本令者仔細說說那隱魔一族的功法特征,對方宗主的名字,還有,他們是怎樣突然崛起的,你們怎樣策劃的報複細節,爭鬥的過程,一一講來!”
“是,是,請上仙聽晚輩細細道來!”大乘期的天人就將整個策劃的報複進程,還有紫龍子提醒注意安全的細節也沒有忘記,說道那個虛無宗宗主魔神一般的殺戮技巧,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臉色變得有些驚怖,當然,他也不會忘記回憶最後那個虛無長老的出場和最後的警告。
漣霓裳陷入沉思,不是她孤陋寡聞,對於能夠吸收各種能量攻擊的灰色護盾,精微的貼身格鬥技巧,這些她都沒有印像,她隻是非常不解,要是隱魔一族有這般厲害的功法特征,怎麼在魔域中的高手榜上,沒有這樣的人存在,這樣的魔道宗派,按理說早該名揚三界才對。
她憑直覺感覺這其中必然有什麼不為仙域所知的情況,但是倉促中又有點迷惑。
突然,她的三瞳複眼緊緊盯著紫龍子:
“紫龍子,那個長老的境界是不是連你也看不清楚?你先前說那個宗主叫什麼名字?”
“是的。令者大人,那個虛無宗的長老,貌似一個身無絲毫修為的普通道士,但是屬下的神識卻無法察探清除他的修為,而那個宗主,好像就叫一個怪怪的名字,金鋒,對,就叫金鋒……”
“金鋒?這個名字怎麼這樣耳熟啊……不行,我等再去那洪武星,再看看那個虛無宗的底細!無論如何,本令者必須滅了他們,就當是打開天狼星座不利局麵的一個突破口吧。”
幸存的天人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他囁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