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憐兒望著田文喜那高大、威猛、堅挺如山的背影那雙如星、如秋水、如水銀裏麵養著的兩顆黑水銀球般的眼睛裏麵放射出一種如月光、如晨光、如玫瑰芳香的溫柔這種溫柔聚出一團火焰烈烈地燃燒著燃燒出一種蜜語般的芳純。
“媽媽那個叔叔沒有認出我們來呀!”
生的向母親、尤其眼睛特別像的妞兒拉著楊憐兒的衣襟說著。楊憐兒微微一怔收回目光低頭看著女兒。
“嗯這個叔叔是有點笨沒有認出我們來。”
妞兒笑了笑眯了一雙快樂著的大眼睛。
“走咱們也回村回村把野兔給你姥爺送過去晚上聽書去。”
楊憐兒領著妞兒拎著肥壯的野兔暢快地飛奔出天地踩著田文喜的腳後跟鄉村裏走著她就如同嫁了雲似的愉快地走著。
你這個傻東西怎麼就沒有認出我來呢?
年前農曆十月初八的那天距離永康村十幾裏開外的光明村的胡隊長家的老母親去世了。胡隊長是個大孝子又非常的迷信。
怎奈當時政府正在處於“破四舊立四新。”的時候不允許搞這些迷信活動。胡隊長就想著背著政府請一位陰陽先生冒充自家的親屬住到家裏把母親的喪事辦的圓滿一些讓母親圓滿入土的同時也不給自己留下什麼羅亂。
胡隊長找到了永康村的楊景山隊長想讓他叫楊憐兒住到家裏把母親的喪事辦的圓滿一些。
楊景山聽明白胡隊長的來意之後嚇的屁都涼了他哪裏肯做這樣的事情這不是明擺著在害楊憐兒嗎?
楊景山一麵應著胡隊長一麵讓人去找憐兒。楊景山偷偷地告訴去找楊憐兒的人讓他告訴楊憐兒馬上收拾一下去外地的親屬一家躲一下千萬不要答應胡隊長的。
楊憐兒雖說會這些東西但她不想再做這些東西了。也就聽了老叔的話抱著妞兒連忙出村直奔外鄉的一個親屬家躲藏。
楊憐兒來到親屬家的時候正好趕上田文喜也到那個村子裏說書。田文喜說的是《嶽飛傳》最愛聽評書的楊憐兒抱著孩子躲在一個角落中默默地聽著評書。
在聽評書的時候楊憐兒被田文喜深深地吸引住了。他不禁生的討人喜歡年輕輕的評書說也是那麼的好。楊憐兒聽了那麼多的評書還是頭一回聽到這樣味道純正的評書的。
楊憐兒一直聽了一個月的評書田文喜也把一部《嶽飛傳》說完了受到了全村人的好評。
田文喜準備拔營起寨去下一個村裏說書了。田文喜找到村裏的母會計拿說書的錢。誰知道母會計告訴他說:“你的書說完了隊裏應該給錢的可是現在隊裏沒有錢給你你等到今年的年底在來隊裏找會計拿錢吧!”
田文喜找到村裏宮隊長家,誰知道宮隊長比母會計更加的陰狠毒辣,他竟然暴跳如雷的對田文喜喊叫著趕快滾出村子。田文喜與他理論結果他要將田文喜當做漢奸抓起來,嚇得田文喜屁滾尿流的滾出了宮隊長的家。
這下田文喜傻眼了。
深夜。
呼呼吼叫著的大北風夾雜著大雪攪動著黑如鍋底的夜色攪得漫天的星鬥都亂了攪得滿村裏的萬物生靈鬼哭狼嚎攪動的家家戶戶的房屋都搖搖欲墜屋頂上嘩嘩啦啦地落下塵土來。驚嚇的所有的人從夢中醒來鑽在被窩裏蒙著頭忐忑不安地顫抖著。
宮隊長家的一條大狼狗在院子裏拚命地狂叫著。
宮隊長和他的女人也被窗外的狗叫聲給喊醒了。宮隊長的老婆感到一陣恐怖連心髒都嚇得掉到炕洞子裏麵去了,她恐懼的鑽到了宮隊長的被窩裏麵瑟瑟地抖著身子對宮隊長小聲說:“外麵怎麼了?”
“沒事的刮風呢。”
“怎麼這麼大的風?”
“誰知道誰知道老天在作什麼妖。”
“你不出去看看呀?”
“看什麼?”
“今天人家說書的說完書了你和母會計商量著作扣不給人家錢趕人家走。”
“對不是沒有錢嗎?再說我也沒說不給呀!我讓他上秋來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