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王靜萱給他的第一感覺就是他渾身上下一點衣服也沒有,冷颼颼的風像刀子一樣割著他身上的肉鑽心的痛著。他動了動身子想看看現在幾點了但是四周空空蕩蕩的。他伸出手來劃拉了一下什麼也沒有劃拉著。他感到奇怪了坐了起來。坐起來後他才真正的清醒過來原來自己是在野外不是在自己家的炕上天上正飄著密密麻麻的雪花……
王靜萱忽的跳了起來摸著黑仔細地看了一下原來這是林子邊上姐姐王雪兒的墳頭……
王靜萱瞅了一下也沒有找到自己的衣服他隻有抓起剛才墊在自己身下的一個小被子包裹一下自己的身體不顧一切的向家裏跑著……
就在他跑到離家還有五十幾米處的村中水井旁邊,正在水井旁邊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急的轉圈圈的趙四鬼哭狼嚎的喊叫著。趙四見王靜萱披著被子來了以為是他聽到了自己的喊叫聲出門來的。
見到趙四在這裏王靜萱也隻好停下腳步來裹緊了被子氣乎乎地看著趙四。
“深更半夜的你在這裏鬼哭狼嚎的幹什麼?你想把全屯子裏的人都嚇死啊!”
“哎呀!靜萱你可來了。是這樣的隊裏麵的井不能用了李三半夜裏要喝水來這裏挑水。我等了一陣子他沒回去我出來看原來李三掉進井裏麵去了。我就在這裏喊人救他還沒有人出來呢。”
“深更半夜的你在這裏狼哭鬼嚎的還以為鬧鬼呢誰敢出來。”
“這不是你來了嘛快點救救他吧!”
“你準是犯了瘋病了李三怎麼會掉進井裏麵去。”
“我沒有犯瘋病的你聽李三正在井裏麵呼救呢。”趙四急急地說。
王靜萱向井邊走了幾步側耳聽了一下井裏麵真的傳出來李三的呼救聲音。王靜萱聽後幸災樂禍地一笑轉身就想離開。趙四上前拉住了他。
“靜萱我知道李三和你有點過節你不想救他。可是這是一條人命啊!你應該把他就出來之後再說的。”
王靜萱沒有辦法隻有勉強地留下來。大水井邊緣全是冰在下上層雪非常的滑。王靜萱和趙四想靠近井邊向裏麵看一下李三在什麼位置好找辦法把他拉出來。就在兩個人靠近井邊的時候王靜萱的腳下一滑摔了出去。就在王靜萱要摔倒的時刻他本能地撲了一把趙四。就聽“撲通!撲通!”的兩聲響……
趙四被王靜萱撲進了大井裏麵……
王靜萱被摔倒在井台邊摔斷了一條腿疼得他“嗷嗷”地叫著……
李三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急急地跑了過來……
正月十三這天吃罷了早飯妞兒說嘴巴饞了想吃糖豆了。楊憐兒給了妞兒兩毛錢田文喜抱起妞兒去供銷社了。楊憐兒隨手抓起頭巾走出了院子向林子走去。
太陽懶懶散散的滾動著連陽光顯得惰懶失去活力。一層層白濛濛的氣流在浮動。整個天空像籠罩在白色的氣流中。一陣不知是東是西是南是北而來的風冰冷地從四麵八方吹來楊憐兒並沒有感到絲絲的寒意。
楊憐兒踩在雪地上發出的嘎吱吱嘎吱吱的響聲驚飛了一群落下來覓食的寒雀兒在白白的雪地上隻留下了淡淡的指爪畫兒。
冬天裏最美的算是雪了吧。大雪過後整個榆樹林都披上了銀裝素裹,放眼望去榆樹林成了一片耀眼的世界玉樹瓊枝山舞銀蛇真是壯觀極了。
鄰居家大驢子和三驢子每人托著兩棵小榆樹出了榆樹林向屯子裏走來,他們兩個與冬日裏的榆樹林組成了一道美麗的風景線。大驢子和三驢子迎麵和楊憐兒走了個碰頭。大驢子用色迷迷的一雙大個的鈴鐺眼使勁的盯著楊憐兒上上下下的看著心裏琢磨著肮髒的事兒嬉皮笑臉的打著招呼。
“幹啥去啊憐兒。”
楊憐兒最煩的就是他們哥們了煩他們哥們兒看姑娘時候的那種眼神兒煩他們說話的那種腔調兒煩他們那種眼神好像是一個鐵鉤總往人的肉裏鉤看的女人們一點也不舒服。楊憐兒雖說煩在心裏但笑在麵上文文靜靜的一笑:“啊我去榆樹林看看。”
“那裏有什麼好看的?就是一堆破樹一堆破雪。”大驢子沒話搭著話眼睛卻沒有一刻偷懶的緊盯著楊憐兒鼓溜溜的胸脯打著轉轉。
“我喜歡雪後景色的。”
“待會兒晚上去我家打撲克。”大驢子說。他說話的的時候看著楊憐兒口水都流出來了。
“好的待會兒我去你家玩。”
“好的我等著你。”
楊憐兒再也沒有說話緊走了幾步向榆樹林走去。
這一大片榆樹林﹐大大小小全是棵榆樹。這是一個神秘的一眼望不到邊的榆樹林。榆樹林中竟沒有一棵雜樹榆樹密密麻麻﹐密的地方連豬狗都難以鑽過去。榆樹自然天成有的高大挺拔直衝雲霄;有的矮小如七個小矮人;有的像長滿刺的仙人球;有的如翩翩起舞的仙子;有的像挺著大肚子的孕婦有的狀如蒼鬆翠柏古雅蒼勁、各具奇姿。這些榆樹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有的也許是居住在這裏的人們的爺爺或是爺爺的爺爺那陣兒栽下的一棵棵榆樹就將這裏覆蓋得蔭翳蔽日蒼茫連綿使這兒越發顯得十分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