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妍力氣沒他大,於是夠著手想抓住個東西來讓自己不被拖走,不小心碰到了花灑的管子和開關,霎時熱水從淋浴蓬頭灑出,因為角度的關係斜斜淋到她半個身子,她下意識去抹臉上的水,下一秒就被他拖到門口推了出去。
穆凡的動作很猛,她伸手來卡的時候他要撤回已經來不及,他聽見她痛呼。
聲音還沒完全落地,他就已經又拉開了門,沉著眉眼查看她的手,溫妍卻不顧痛環住他的頸項抱緊他,軟聲求:“阿凡,試一試好不好?我想幫你,你可以的,不要再壓抑了。”
也不是非要現在就嚐試幫他,隻是既然知道了做了決定,那就趁熱打鐵。畢竟有些事情拖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丟了契機。
穆凡沒有再拉開她,隻是渾身繃緊著,胸口重重起伏,呼吸粗重。
溫妍鬆開手,她仰首望著他的眼睛,他漆黑幽邃的瞳翻湧著黯啞濃烈,卻被他死死壓製。
他頭發上的水滴到她麵上,她眨了下眼,雙手捧住他帶著濕氣的臉龐,微墊腳尖,將自己豐潤嫣紅的唇送上。
輕輕一觸。
她認真看他,“阿凡,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那個送我雪團清澈的少年,其他的我都不在意,我隻在意你愛不愛我。”
穆凡睫毛顫了顫。
“我已經知道了你的心意,但現在,這一刻,我想要你愛我,順從身體,順從你精神的需索,愛我,好嗎?”
柔軟的唇覆上他的,每一下,輕輕。
像柔軟的羽毛刷過心髒,繾綣溫柔,卻一點一點蠶食他心理的抗拒排斥,讓緊繃的燒得更盛。
他忽然圈住了她的腰。
溫妍眨了一下眼睛,她的唇停在他唇上不動,秋水般盈盈的眼與他對視,仿佛在等待他的回應。
等到的,是疾風驟雨的回應。
他箍緊她貼向自己,一手掌控住她的腦袋,幾乎將她全部的呼吸都掠奪而去。
她被吻得暈暈然,身體騰空,而後被放在了被褥柔軟的大床上。
他們之間隻有過六年前那一次,時隔久遠,她的身體如同沒有經曆過情事。
溫妍覺得自己像一艘在狂風暴雨的浪裏飄搖的小船,被高高拋起,又重重落下。
最後,幹脆化成了一灘水,細細嗚咽。直到再也承受不住,在猛烈的需索中暈過去。
穆凡細細啄她的臉頰她的眉眼她的發,他的手在她背上輕撫。
在餘韻中平複激動。
他抱著她去浴室,把她放進滿了熱水的浴缸,輕柔地替她擦洗。
等到給她吹幹頭發,將她安置在換好被褥的床上,是晚上近八點了。
收拾幹淨自己,他輕啄一下她的額,出門。
莫謙在市中心的公寓等他。
“神清氣爽。”剛進門就聽到他調侃:“齊宓也算積了回德。”
“不會再把她送走了吧?”
穆凡在他旁邊的沙發坐下,“不了。”
現在的情況,就把她放在自己身邊,眼皮子底下才是最安全的。
手機又響了,穆凡看了一眼,掐斷。
莫謙也看到了來電顯示,“伯父現在應該很震怒,你沒把人送出去反而帶回來,聽說倪慶國知道了,把倪瑤瑤關起來不讓她找你,大概也向伯父施加了壓力,伯父著急了。”
“消息真靈通。”穆凡冷冷彎出點弧度,“齊宓的新聞還沒放出來?”
“嗯,資料和準備都做足,但上麵壓住了。”莫謙點了根煙,“齊家老頭雖然吊著口氣,但隻要那口氣不徹底咽下,對付齊家依然很有難度,倪家的資源和勢力還不能少。”
這點穆凡清楚,“倪家那邊我會解決。”
“你打算怎麼做?”
“倪瑤瑤想要什麼,我就給她什麼。”
“她想要跟你結婚,你也答應?”
穆凡沒回答,轉了話題,“莫筱怎麼樣?”
“她不肯說撞人的原因。”莫謙想起他趕到警察局看到莫筱時她的異常,“她要撞的那個人沒什麼大礙,花點錢找了理由處理好了,不過,倒車的時候掛到的人反而受傷更嚴重。”
被莫筱倒車掛到的人是晉桉。
莫筱要撞的人沒撞到,倒車要再撞一次,結果倒車的時候好死不死撞上了剛好從咖啡廳出來的晉桉,把晉桉的小腿撞了個骨折。
“哈欠!”
醫院病房裏,腿打著石膏的晉桉打了個噴嚏,不好意思笑著對莫母道:“不好意思阿姨,前個星期碰到個眼神不好的同學,被潑了一身水,感冒到現在還沒好。”
說到眼神不好的同學時,他看了眼莫母身邊一臉不情願的莫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