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高原發現王莉死了的時候,王莉身上沒穿衣服嗎?”錢思哲覺得鍾明的彙報中在這個環節上沒有說明白。“高原說王莉平時睡覺都是光著身子的,習慣裸睡。”李永吉馬上解釋到。
“高原當天晚上回家的時間查證了沒有?”石星仁問。
鍾明答到:“已經查證了!那天下午下班的時候,他們單位的幾個同事相約一起到飯店吃飯,包括高原一共五個人,其中有一位女同事。四個男的喝了兩瓶白酒,女士沒喝。飯後幾個人就在飯館的包房裏打起了麻將,一直打到十二點半鍾。把女同事送回家後,幾個男的又到小吃街夜市吃了宵夜,喝了兩瓶白酒還有十多瓶啤酒。高原的幾個同事都說高原當時醉得很厲害,他們招來出租車送他回家,下車後一起攙扶著他到了家門口,看到他拿鑰匙開了門進了屋後幾個同事才離開的。那個時間大概是在淩晨兩點十分。另外……”
鍾明停頓了一下,喝了一口茶,然後繼續說到:“高原還講那天中午王莉打電話給他,問他今天是什麼日子,他說不清楚,王莉就叫他下班後回家。下班時因同事相約他就忘記了。在飯館喝酒的時候王莉打來了不少次電話,因為手機是設置在震動上,並且是放在提包內的,提包又掛在衣帽架上的,高原沒有聽到。他現在想起來了那天應該是他們結婚十周年紀念日。”
“難怪得,餐桌上擺放有玫瑰花。”張川行終於有機會插上一句話了。
石星仁向錢思哲問到:“對死亡時間有什麼解釋?”
錢思哲說:“我們是通過測量屍體直腸溫度推算出來的死亡時間,死亡時間應當是晚上九點鍾左右。如果高原確實是淩晨兩點過鍾才回到家裏的話,那麼作案人就肯定不是他!”
石星仁又問:“胃髒的解剖情況呢?”
錢思哲回答:“胃髒是空虛的,從現場情況看她當天下午沒有吃飯,因為廚房內飯鍋裏的米飯沒有動過。”
“你們在物證檢驗上還有什麼想法嗎?”石星仁從旁邊江兆平放置在桌上的香煙盒裏拿出一支香煙放在鼻孔前嗅了嗅。他不抽香煙,但喜歡聞煙草的味道。
“yindao(拚音,前一字‘陰’,後一字‘道’)內查到的jingye(拚音,前一字‘精’,後一字‘液’)成份雖然與高原的血型一樣都是A型分泌型,但不能肯定是高原留下的,最好是送到省廳總隊去作一個DNA檢驗。”錢思哲說。
“在發案前高原與王莉的最後一次性行為是什麼時候?”石星仁的問話讓參與審訊高原的幾個偵查員都低下了頭,沒有人敢吱聲,對涉及案情的一個關鍵問題的遺漏一下子讓大家如坐針氈,以為又要挨一頓劈頭訓斥了。
短暫的冷場後,石星仁又問到:“現場勘查在痕跡檢驗上發現有什麼情況?”
張川行說:“餐桌上的碗、杯子、酒瓶上隻顯現出死者王莉的指印,在臥室內靠床的部位發現有一個殘缺的皮鞋印,但無鑒定條件,門窗沒有撬壓和攀爬痕跡,室內抽屜箱櫃也沒有撬壓和翻動痕跡。”
探長李永吉說:“高原供認,在他把床上的被套床單換下來後,用拖把把臥室與客廳的地麵都拖了一遍。另外,他還說了一個細節,這就是他和妻子平時回到家裏的時候進門前都要把拖鞋換上的,不會穿著在外麵穿的鞋子直接進到家裏去的。所以剛才張川行所說的在臥室內靠床的部位發現的那個殘缺的皮鞋印很可能是外人進入時留下的。”
“我補充一點,在床頭櫃上提取的安眠藥瓶上隻留有王莉的指紋。”張川行又說到。
“安眠藥瓶?怎麼回事?”石星仁問。
李永吉回答到:“我問過高原了,安眠藥瓶是原先就放在那裏的,王莉死後,高原在給王莉穿衣服的時候把它打翻了,打翻後也沒有去動過它。”
“胃內容化驗過嗎?”石星仁又問到。
“化驗過了,沒有檢出安眠藥成分。”楚延清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