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夜色真好!
喬小麗入了迷似的看著夜空中的星星。這城郊的位置好象比城中心離天空要近一些一樣,星星也好象要清晰明亮得多,空氣也好象要清新透明得多。在這座城市裏從小到大呆了二十幾年了,還從來沒有在晚上跑到城郊來欣賞過夜景呢,今天的一個突然決定使她得以感受到了一種新鮮與驚奇。
堯天真站在一邊說:“大家都堅守自己的崗位,注意力集中一點!”堯天真知道最近一段時間來各地發生的襲警案件有增多的趨勢,他是想提醒大家要注意做好自身保護。他主要是說給喬小麗聽的,她知道喬小麗在巡邏守候方麵沒有多少經曆。
已是深秋,天氣特別寒冷。參加巡邏守候的八個人分坐兩部車而來,這兩部車一部是情報科的,一部是技術科的,都是長安麵包車,而且都已破舊,車上沒有空調。好在大家都把多功能服穿上了,這衣褲還真禦寒,隻是在車上坐久了兩隻腳承受不了寒冷,走久了的話兩腳又酸疼疲乏。
過往的車輛看到這裏有這麼多警察,車速也變得慢了許多。路口處原來有十來部黑摩的,所謂黑摩的就是指沒牌照的非法營運的摩托車,這些黑摩的都是乘晚上沒交警執勤了才出來拉客,剛才一看到來了兩部警車還有這許多警察全都跑沒影了。最近正在整治非法營運的摩托車,這些摩的車主哪有不害怕的道理呢?
路口還三三兩兩地聚集著一些民工,有拉板車的、有背背兜的、有給別人粉刷牆壁括瓷塗塗料的、有擺地攤擦皮鞋的,還有為小旅店喊客的。這些人看到這麼多警察從車上下來大多都無動於衷,有的圍在一起在灰暗的路燈下打撲克,有的坐在背兜上、板車車把上眯瞌睡。貧窮的人不僅能經受酷暑,也能耐受寒冷。個別好奇的人圍攏過來看了一會後覺得沒有多大意思就又散開了。前些年這些人被視著社會治安的隱患,每逢統一行動時都要把他們叫來捺手印、查驗身份證、詢問有無違法犯罪記錄,最後再把這些材料作為統一行動的戰果上報,而現在他們被社會輿論稱為弱勢群體,所以巡邏執勤也就不再騷擾他們了。
楚延清坐在車上還想著白天的那具屍體,雖然是以科長黃一生為主搞的檢驗,但自己居然沒有看出來問題,心中一直懊悔。
楚延清當法醫滿打滿算也就兩年多,在醫學院學的是臨床醫學,大學畢業後考警進了公安,政治處一看是個學醫的,正好缺法醫也就把他分到技術科來幹上了法醫,到省廳法醫室跟班學習三個月拿到鑒定資格後就回單位正式從事法醫工作了,以前因有錢思哲帶著檢驗屍體,即便單獨檢驗,回來後也要把檢驗情況向錢思哲作彙報,算來已經檢驗了兩三百具屍體了,也沒發現出過什麼差錯,怎麼這次就出了這麼大的失誤呢?什麼“提空”呀“八字不交”呀這些應當在縊死屍體上出現的特征而在這具屍體上根本沒見到為什麼就沒有想到呢?唉……
大家都輪換著下車活動去了,楚延清仍然坐在車上一動不動的,想著想著居然睡著了。喬小麗在車下跑了兩圈回到車門邊時聽到楚延清的咳嗽聲就去拉楚延清,楚延清迷迷糊糊地問到:“誰啊?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