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年隨著年齡的增長,她認為相對於依然靚麗無比的自己來說,糟老頭的稱謂更適合於堯天真,於是她對堯天真的稱謂也就與時俱進了。她說:“瞧你這個樣子,窩窩囊囊一輩子,錢沒有多拿回家一分,卻還要經常倒貼時間到單位上去,女人的美貌是要錢來養的,我去美容去健身都要花費,你有錢嗎?你隻不過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糟老頭!”
也就是這兩年她經常到一個什麼美容健身中心去,讓她得以孽生了一段畸形的戀情。
一切都象一部電視連續劇。當一個年輕英俊的帥小夥走進了這家美容健身中心,當她口渴了他將一瓶瓶飲料遞到她手中,當她流汗了他將毛巾遞到她手上,當她口渴了他將一瓶瓶飲料喂進她嘴裏,當她流汗了他用毛巾將她麵部、頸項的汗珠仔細地擦拭幹淨,於是,年齡小她十多歲的他也就水到渠成地對她進行了由上而下的關懷了。
也許是他胸前那一簇黑茸茸癢酥酥的毛拴住了她,反正堯天真沒有,堯天真連胡須都沒幾根,那一簇黑茸茸癢酥酥的毛使她的嬌滴滴水靈靈發揮得淋漓盡致痛快酣暢,她甚至想到也許就是因為堯天真沒有那一簇黑茸茸癢酥酥的胸毛,所以這一輩子注定就窩窩囊囊的。
一切都象一部電視連續劇。除了一箱衣物,除了她買斷工齡而積攢下來的私房錢,其他什麼都沒帶走。他默默地看著她離開,去意已定,任何形式的挽留都顯得蒼白無力。
一切又都象一部電視連續劇。當房東來向她討要房租時,她才知道這套房屋並非他的財產,而卷走她兩萬多元私房錢的他也不會再次出現。
於是,身心疲憊而容顏尚未憔悴的她又回到了這裏。
堯天真默默地接納了她。
堯天真一直有這麼一個認識,破碎的家庭於孩子的成長是不利的。
兒子已醒事,對母親的作為很是反感,言語多有不敬,但堯天真有一天放了一個紀錄婦女分娩過程的科教片光碟與兒子一起觀看後,兒子也就漸漸地在主動消除與母親的隔閡。
後來兒子給父親說了:“書上說的,要善待迷途的羔羊。”
“也許,迷途的羔羊真的回來了吧?”堯天真躺在床上,看著窗外漸漸明亮的天光,已經沒有睡意了。
鬧鍾再次響起,堯天真趕緊起來,該送兒子到學校去了。
堯天真將兒子送到學校後就往單位走。兒子的學校距自己的單位坐公共汽車有三站路,每天送兒子到學校後時間都還早,堯天真都是步行到單位去上班,今天一路上感覺困意一陣陣襲來,心想著得在辦公室再眯上一會才行。
辦公室裏,張川行、鄢仁正在準備出勘現場的工具。
看到堯天真進來,張川行對堯天真說:“翠堤花園發生一起盜竊案,江大隊長要我們迅速趕去勘查,並且指名要你必須去。”
堯天真聽了後沒有說話。他從辦公室內拿了一張毛巾走到水池處,用涼水將頭澆了個透徹,擦幹後回來對張川行和鄢仁說:“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