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嫣拿走道生訣的第二天,天還沒亮,江拾流就起來把洞內打掃了一遍,期待著呂嫣的到來,等了許久,結果等來了樂虎。
江拾流失望道:“怎麼是你?”
樂虎一頭霧水,“不是我,還能是誰?”
江拾流苦笑,小聲道:“我說的是呂師姐。”
“誰?”樂虎愣住了,“你說大聲點,我聽不清。”
江拾流紅著臉,囁嚅著道:“呂師姐今天怎麼沒來?”
“哈,”樂虎憨笑道,“呂師姐跟我說了,她有事來不了,以後仍由我給你送飯。”
江拾流頹然道:“好吧。”
樂虎似懂非懂,道:“我給你送飯,你不高興嗎?”
江拾流翻了個白眼,“我簡直高興得要死!”
樂虎認真道:“高興就好,千萬不要尋死,一個人的生命是很寶貴的。”
江拾流仔細看了樂虎一眼,道:“你什麼時候學會了開玩笑,以我現在的心情,都要被你逗笑了。”
樂虎愣道:“開什麼玩笑,我沒開玩笑啊。”
江拾流隻能再一次苦笑,隨意問道:“對了,這些天你一直跟無靈前輩習武來著,學得怎麼樣了?”
樂虎道:“還行,力氣又大了不少。”
江拾流笑道:“看你挺自信的,敢不敢露一手?”
樂虎遲疑著道:“好,我給你看看。”說完,樂虎走到石桌前,蹲了下來,雙手一抬,重達幾百斤的石桌,竟被他穩穩地舉了起來。
江拾流這回是真的佩服了,咋舌道:“厲害,厲害,你的力氣真大,像頭大牯牛似的!”
麵壁的日子一天天過去,江拾流望穿秋水,依然沒等到呂嫣,每日清晨的熱心盼望,到了深夜都會墜落深淵,統統淪為失落。
每次樂虎上明心崖來,江拾流都要向他打聽呂嫣的情況,擔心她真的發生了什麼事,但每次得到的都是諸如“呂師姐呀,她很好啊。”“不知道,沒聽說呂師姐發生了什麼事。”“我今早還在演武場看到呂師姐呢。”之類的回應。
江拾流熱切的心漸漸平複,暗道:“我真是自作多情,自尋苦惱,師姐對你好,是你的福份,你還有什麼可要求的!”想到這,便不再去糾結,一心一意地去練道生訣和天極劍法。
到了麵壁的最後一天,江拾流胸口積鬱的內力,已盡數被道生真氣同化,憑空增加了二十幾年的功力,而半部天極劍法也已練會了一小部分。
到了傍晚,下了一整天的雪漸漸停歇,江拾流在洞內呆得煩悶,便出洞外,坐在崖邊,望著崖下銀裝素裹的世界,回想麵壁以來的這些日子,忽生脫胎換骨之感。
“世人皆認為我是個廢物,誰又知我今日的境遇呢?”
江拾流越想心情越激蕩,變得躊躇滿誌,“我區區一名普通店小二,無人問津,其實也可以大放異彩,讓師姐刮目相看!”
江拾流猛地站起,對著遠方狂嘯一聲,嘯聲回蕩在天地間,許久方止,心中的煩悶也隨著這一嘯,盡數宣泄一空,眼角餘光瞥見一個蓑衣客正緩緩向他走來。
“難道是上天聽到我的呼喚,把師姐喚來了?!”
江拾流狂喜,一個箭步上前,不由分說,一把抓起蓑衣客的手,激動道:“師姐,你終於來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