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老沉吟著,又讓樂虎說,樂虎太過緊張,說得吞吞吐吐,但和江拾流說的大致一樣。
李長老望望其他長老,走了下來,到何偉屍首旁,蹲下來查看,當看到屍體脖子上的掐痕時,目光不由得一縮。
過了半響,李長老緩緩站起,似有些疲累,道:“先把他帶下去安葬了。”話說完,上來兩個刑律堂的弟子,把何偉的屍身帶了出去。
旁邊坐著的一個長老道:“李長老,現下如何?”
李長老道:“孫誠暫時沒有嫌疑,先把江拾流和樂虎關了。”
江拾流聽到這話,心就是一涼,此情此景一如當初自己被審,隻不過那時還有一個少女為自己辯護,現下還有誰為自己出頭?
不容他們再多說,擁上來十幾個刑律堂的弟子,把江拾流和樂虎押了下去。
李長老遣散無關人等,隻留下幾個長老,又上前把門合起,讓本就光線不好的刑律堂,更顯得昏黑。
李長老找了一個椅子坐下,道:“諸位有什麼看法?”
這幾個長老你一言我一語,有的說江拾流是主凶,樂虎是幫凶,有的又說孫誠才是真正的凶手,還有的說這三個誰也不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正自談得不可開交,亂作一團,大門猛地被人推開,呂春陽踏了進來。
眾人為之一靜,呂春陽麵無表情地道:“還有什麼好討論的,凶手就是江拾流和樂虎這兩個逆徒。”
一個長老道:“為什麼,我瞧著還是有諸多的疑點。”
呂春陽淡淡道:“孫誠和何偉關係最為要好,有什麼理由要殺何偉,如果是為了栽贓陷害,這樣的手法也太簡單了。”
“如果是其他人,一無仇,二無怨,何偉身上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為什麼要殺他?”
“隻有江拾流和樂虎這兩人最為合理,江拾流和他有過仇怨,興許兩人初時隻是發生口角,後來越演越烈,最後竟痛下殺手,樂虎和他又是好兄弟,先對好口實,自教你們摸不著頭腦。”
其他人麵麵相覷,都想到了好幾種反駁的原因,但都是憑空猜測,甚為牽強,因此都不好說出來。
呂春陽道:“李長老你一直執掌著戒律堂,看法如何?”
李長老怔怔出神了好一會兒,這時才反應過來,“啊,掌門你什麼時候來的?”
呂春陽皺眉道:“我問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李長老斜瞥了呂春陽的右手一眼,沉默半響,長長吐出一口氣,道:“我覺得是江拾流和樂虎,一為主凶,一為幫凶。”
一個慈眉善目的長老道:“這樣會不會太過武斷了,畢竟什麼證據都沒有。”
呂春陽道:“他們不肯承認,難道我們還要嚴刑逼供不成?”
另一個長老道:“我也覺得江拾流和樂虎就是凶手,這已經無可置疑。”
李長老暗暗歎息一聲,道:“照老規矩來,以多勝少,還有誰認為江拾流和樂虎不是凶手的?”
刑律堂內一片沉默,沒人言語,有時候,少數人不得不服從多數人。
李長老冷著臉道:“既然如此,江拾流和樂虎即為殺害何偉的凶手,照門規,三日後,在刑罰台,分別削去琵琶骨,江拾流是主凶,要受三十六劍天刑,樂虎是從犯,要受十八劍地刑,從此逐出門牆,永不錄用!”
“掌門你看,這個處罰怎樣,還有何不妥之處?”
“正應該如此,即使江拾流是我的弟子,我也不能徇私枉法!”呂春陽點點頭,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