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
“掌門。”
“掌門?”樂虎驚奇道,“我們派的掌門?”
江拾流無奈地點點頭,樂虎一愣,嗤笑道:“你別和我開玩笑了,這怎麼可能。”
見江拾流神色並無開玩笑之意,樂虎又道:“你怎麼知道?”
“起初我也不敢相信,但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江拾流道,“剛才我見他右手上戴著的戒指刻紋,和何偉脖子上的一處掐痕一模一樣,你說不是他殺的,又是誰殺的?”
樂虎生性敦厚,並不是真的有多愚笨,想了一會兒便想通,“但掌門為什麼要殺何偉師兄?”
江拾流目中露出迷惘之色,“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任誰也想不到,何偉竟是死於一次意外,沒有什麼前後因果,隻意外地被走火入魔,神誌不清的呂春陽失手殺了。
樂虎站起,在牢房內走來走去,喃喃道:“這可如何是好,還有誰治得了掌門?”
江拾流忽然歎道:“我後悔了。”
樂虎道:“後悔什麼?”
江拾流道:“如果剛才向呂春陽出手,或許還有機會逃出去。”
樂虎咋舌道:“你有把握打得過他?”
江拾流道:“不知道,但那也許是我們唯一的生機了。”
樂虎驚道:“什麼?”
江拾流苦笑道:“看過門規的人都應該知道,上過刑罰台的人,沒一個能活的。”
……
屋內燈火通明,香衾軟帳,一個少女坐在桌旁,臉上露出甜甜的微笑,一雙纖手上下翻飛,縫製著一件男人的錦服。
屋外突然響起敲門聲,少女回過頭來,道:“誰啊?”
“我。”
“是爹爹啊。”少女放下手中的活計,忙起身過去開了門。
呂春陽微笑著走了進來,一瞥桌上的物事,道:“女兒懂事了,還會為爹做衣服。”
這少女正是呂嫣,呂嫣聞言,紅著臉,囁嚅道:“額,這是……”
呂春陽哈哈笑道:“我當然知道,是為林揚那小子做的吧,嘖嘖,這小子真是有福氣。”
呂嫣嗔道:“爹喜歡,來日我也為你做一件便是,何必來取笑女兒。”
呂春陽又寒暄了幾句,道:“今晚我來,實是要央求我乖女兒一件事。”
呂嫣呸道:“什麼求不求的,爹有什麼吩咐,說就是。”
“想必你也聽說江拾流的事了。”
“嗯,聽說了……可我並不相信是他殺了何偉。”
“哦,沒想到你這麼相信那小子。”
“我說過,他是個很好的人的。”
呂春陽除下戒指,交給呂嫣,道:“我要你拿著這掌門信物,去把江拾流救出來,讓他逃下山去。”
呂嫣吃驚道:“這……”
呂春陽道:“我也不相信他殺了人,但現在真正的凶手還未找到,刑律堂的長老們都認定他有罪,三日後就要上刑罰台,所以要用這法子先保住他的命,日後找到真凶,再還他清白。”
呂嫣想起往日的情分,心下就是一軟,道:“我可以去救他出來,可是……”
呂春陽笑道:“放心,過後若怪到你頭上來,大不了我故意罵你幾句就是,絕不會有懲罰。”
呂嫣開心道:“一言為定!”
呂春陽微笑著,暗道:“希望一切都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