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流想道:“聽這兩人的話,似是這四海幫和龍蛇會以前同屬於海龍宗,隻不過後來分開了,現在又要通過比武,來使兩派重新合並。”腦中漸漸現出一個大膽的念頭,讓他的心砰砰直動。
那一邊,雷大義和班文柏已打了起來,雷大義精熟七十二路地趟刀法,刀刀滾地,專攻敵人下盤。
而班文柏則得名於祖傳的龍蛇槍法,當初海龍宗分裂,班文柏的祖上便以這槍法的名字,創立了龍蛇會。
班文柏看似肥胖,身手卻靈活至極,騰挪縱躍間毫無遲疑之處,手中的镔鐵長槍一會兒忽如長蛇探頭,疾點而出,忽而又如狂龍舞爪,或拍或壓,威猛無儔。
雷大義身材高大,換一個人來使地趟刀法,必要不時屈膝下蹲,頗是難受,但雷大義全不受影響,金刀貼地狂掃,更增狂猛霸道之勢。
“吃泥土吃夠了沒有!”
班文柏覷準時機,長槍一抖,從漫天塵土中穿出,直刺雷大義的左肩。
“我怎知你到底吃了幾斤幾兩!”
雷大義大喝,塵土向嘴巴湧來,急忙閉住,揮刀格開長槍,左手在地下一撐,蹲著身子急轉,使出了一招“大地滾雷”,金刀又揚起一圈又一圈的塵土,藏在其中,向班文柏的腳踝斬來。
“我原先以為你是個縮頭烏龜,沒想到是個鑽地鼠!”班文柏冷笑道,槍尖在地上一插,當的一聲響,雷大義的金刀砍在槍杆上。
班文柏一個筋鬥,踏在雷大義的金刀上,又高高躍起,雙手反握槍杆末端,一招“倒拔楊柳”使出,槍尖圓轉,向雷大義當頭砸下。
剛才班文柏那沉重的一踏,已讓雷大義的動作稍顯遲緩,這時長槍砸到,再來不及變招,隻能著地一滾,向後躲開。
塵埃落定,兩人互相對峙,並不急於動手,都在找對方招式中的破綻。
龍蛇會那邊卻又是一齊笑了起來,四海幫這邊也是人人麵現難堪之色,原來雷大義十幾招地趟刀法下來,招招貼地而為,塵土亂飛,沒占到便宜不說,反把自己弄得灰頭土臉,狼狽不堪,因此引得眾人發笑。
雷大義吐掉嘴裏的一根枯草,神色鎮定如常,以往這種情況並不少見,反而金刀隱藏在塵土中,更能出其不意,增大七十二路地趟刀法的威力。
班文柏笑道:“以你這樣的刀法,怎能做得了海龍宗的宗主,日後與人爭鬥,隻能給海龍宗徒留下笑柄。”
“放你娘的狗臭屁,閣下這副尊容,就算讓你做了宗主,出去一亮相,就得讓海龍宗顏麵盡失!”雷大義回譏道。
“姓雷的,嘴巴放幹淨點,班某槍下須饒你不得!”班文柏大怒,镔鐵長槍如蛟龍出海,直取雷大義胸前的膻中穴。
“雷爺何時怕過你!”雷大義也是怒火中燒,又是矮身一滾,躲過長槍,金刀交錯亂砍,罩向班文柏膝蓋以下全部位置。
班文柏急忙回槍自救,腳步連退,長槍舞出幾道幻影,往下疾點。
兩人都是動了真火,雷大義隱身在塵土中,把七十二路地趟刀法發揮得淋漓盡致。
班文柏則隻能往下回擊,打得有些憋屈,但龍蛇槍法比雷大義的地趟刀法要更為精妙些,因此兩人一時間倒也鬥得旗鼓相當,聽得金刃交擊之聲叮當作響,塵土大作,將兩人吞沒其中,誰也看不清裏麵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