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春陽和歐陽鴻光反應極快,劍斷的同時,已是向後退開。
“龍牙劍?!”呂春陽望向江拾流手上的短劍,淡藍薄刃,似石似玉,劍光清亮如水。
“是你!”歐陽鴻光叫道。
江拾流見再也瞞不住,遂解下蒙麵黑巾,隨手扔到一邊,黑巾隨風起伏不定,高高揚起,不斷往上升去。
歐陽鴻光道:“我飛雲劍派的九個弟子是你殺的吧?”
江拾流冷笑道:“你那九個弟子卑鄙無恥,豬狗不如,枉為名門正道弟子,我殺了他們,正是為天下除害。”
歐陽鴻光陰沉著臉,“好一個為天下除害!”
呂春陽喝道:“果然是你這個孽徒,還不快束手就擒隨我回山去,隻要你肯認錯悔改,便能從輕發落,否則百死不贖!”
江拾流慘然一笑,忽然屈身跪下,向呂春陽磕了三個響頭。
呂春陽冷眼直視,不發一言。
“三年來,很感激落霞劍派能收留我,給我這個落魄的店小二一口飯吃,不至於餓死、凍死。”
“我也曾以為,自己從此有了歸宿,不再是孤單單的一個人,可惜事與願違,終究再也沒法回頭。”江拾流道,“這三個響頭是敬落霞劍派的,從今以後,我江拾流再也不是落霞劍派的弟子,生死由命,再與落霞劍派無關。”
呂春陽漠然道:“你以為你這麼說,我落霞劍派就會放過你?”
“我說過,是誰殺了何偉,你心裏最是清楚,況且,這世間原本就誰也放不過誰的。”
江拾流緩緩站起,目光冷硬如鐵,道:“現在還有誰想來阻擋我,我便殺誰!”
呂春陽道:“好狂的口氣,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殺我!”說著,飛身而起,淩空一掌向江拾流拍來,掌風看似狂猛,卻隻是一記虛招,雙腳連環踢出,踢起江拾流插在木板上的兩把長劍,拿了一把,長劍反擊,另一把長劍望後飛出。
“好一個‘陽春詩劍’!”歐陽鴻光暗自喝了一聲彩,抄手接過,還沒抓穩,一道淡藍劍光劃過,跟著右肩一痛,手中的長劍又是斷為兩截。
“好快!”歐陽鴻光右肩鮮血長流,驚駭欲絕,再不存任何心思,直接轉身躍下馬車,這才發現呂春陽早已站在下麵,手拿斷劍,衣襟全部裂開,一臉的陰沉。
歐陽鴻光捂著右肩,隻能看著馬車絕塵而去,道:“剛才又是怎麼回事,怎麼那小子的劍法又更快了一層,這樣的劍法,連我都要感到害怕。”
呂春陽麵色沉冷,隻說了四個字,“人劍合一!”
歐陽鴻光沉默,隨後歎道:“這小子真是讓人嫉妒。”
呂春陽沉聲道:“助我一臂之力,或能將此子斬殺!”
歐陽鴻光以為自己聽錯了,錯愕道:“什麼?”
江拾流看著手中的龍牙劍,心內升起一絲奇異的感覺,隻覺這把劍已活轉過來,甚至能清晰地體會到它的喜怒哀樂。
原來剛才呂春陽踢起雙劍時,江拾流就已衝上,反手就是一式“一線電光”,心如止水,竟撞入人劍合一之境,一劍斬斷呂春陽的長劍後,使出踏天步,轉瞬就到了歐陽鴻光的麵前,如行雲流水般,又一劍擊退歐陽鴻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