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緩,南宮集已自後追上,雙手握住槍杆,大喝一聲,大紅柱崩開一半,木屑紛飛,雪白如洗的槍尖呼嘯而出,斜斜著斬向江拾流,力道遒勁絕倫。
江拾流已不及逃跑,知道此人是個勁敵,不容大意,左手跟著拔出鐵劍,擋住槍尖,身子一轉,右手反手一劍削向南宮集的咽喉。
南宮集變招極快,使了招“神龍擺尾”,右手奪回槍尖,左手一掌拍在槍杆末端,槍杆彎起,與襲向咽喉的劍撞在一處,叮的響起一聲清鳴。
霎時間,兩人在這狹小的廊道內你來我往,以快打快,招招謀先而後動,轉瞬即打了十幾招。
南宮集的镔鐵長槍變幻無方,舞出一片片銀光,狂猛處可劈山裂石,迅急處又如連發響箭,一槍快過一槍,長槍在這廊道內全然不受限製,不知比班文柏的龍蛇槍法高明多少。
江拾流的劍招也不再拘泥於天極劍法,奇招怪式層出不窮,配合上快逾電光的劍,迫得南宮集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牛仁這時已當先追了上來,遙遙一掌向江拾流拍到,空氣爆起沉悶的劈啪聲,震人心魄。
不用看,江拾流也已知道是牛仁來了,這家夥一向是人未到聲先聞,聲勢比誰都足,當下不慌不忙,右手回轉,一劍斬散迫來的掌風,左手一劍擋住南宮集的長槍,腳尖輕點,使出踏天步往後移開。
牛仁和南宮集又是雙雙攻到,南宮集的壓力頓減不少,皺眉道:“前輩這是何意,是要陷晚輩於不義嗎?”
牛仁早已心生不滿,聞言更是大為火光,嚷嚷道:“去你娘的不義,話說得好聽,還不是想獨占鼇頭,把好處全占去,老子走過的路,比你喝過的尿還多!”
這句話牛頭不對馬嘴,江拾流不禁一樂,稍有些恍惚,差點就要被一槍搠翻在地,連忙收攝了心神。
“為老不尊,滿嘴荒唐言,休怪晚輩無禮!”南宮集大怒,轉而一槍刺向牛仁。
“你他娘的真夠陰險!”牛仁怪叫一聲,連忙揮右掌拍開,同時不忘一掌拍向江拾流。
三人你打我,我打你,沒有固定的目標,卻誰也不能抽身退出局外,打得異常火熱,如膠似漆,牛仁和南宮集兩人更是罵聲不斷,短短時間內,已把對方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眼見走廊內衝進來的人越來越多,江拾流不禁暗暗叫苦,忽然瞥見先前被南宮集毀去一大半的紅柱,心下已有了計較,故意賣了一個破綻,與南宮集互換位置,挨了牛仁一掌,同時借這掌力往後飛退,回身一掌猛地擊在紅柱上。
紅柱哢啦聲爆響,竟斷為兩截,這一方廊道搖搖欲墜,瞬間就要坍塌下來,眾人瞬間麵色大變,四散奔跑,然而後麵的人毫不知情,依然前仆後繼地衝進來。
江拾流淩空一踏,已輕巧地飛身而出,牛仁哼了一聲,緊緊追了上去。
眼看廊道就要崩塌,下麵的人不死也要重傷,南宮集狂吼一聲,長槍如銀龍矯空,橫空而出,槍尖深深沒入上半根紅柱之中,竟已一人之力,生生止住了廊道的傾頹之勢,廊下眾人皆是為之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