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流麵色蒼白,身子微微晃動,喃喃道:“到底是誰幹的,我最多隻殺得十幾個人,其餘的全部斬斷手腳,況且我走火入魔後,一直呆在這裏,不可能再跑出去殺人。”
神秘人道:“對啊,可惜即使我現在出去給你作證,也是沒人相信,反而會坐定了你就是凶手的事實。”
“這是怎麼回事,丁丘和冥山的事接二連三,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故意栽贓陷害我,可那人是誰,為什麼要陷害於我?”江拾流心念電轉,忽然心底一寒,猛地仰頭看向麵前的這個神秘人,暗金色的麵具上,鬼頭雙眼圓凸,麵目猙獰,透著說不清的詭異和陰冷。
神秘人道:“現在江湖中的全部正道,人人咬牙切齒,皆欲殺你而後快,你隻有歸入我魔道,方能活下去。”
江拾流冷笑道:“人都是你殺的吧?”
神秘人看了他一眼,道:“我與這些人無怨無仇,為什麼要殺他們,白白地浪費力氣去殺他們,於我又有什麼好處?”
江拾流道:“你殺了他們之後,再栽贓陷害給我,就能斷了我的全部後路,隻能加入你們魔道。”
兩人對視了片刻,神秘人忽然拍起手來,笑道:“你說的很有意思,但有什麼證據?就算這些人全部是我殺的,你又能如何?”
江拾流暗暗握緊拳頭,他知道以自己現在的武功,還不是麵前這個神秘人的對手,平靜道:“我與你素不相識,你又為何用上龍涎草,花了這麼大的代價來救我,不可能是因為一時的好心吧?”
神秘人沉默下來,長長地歎了口氣,拿出一塊碧綠的玉佩,通明澄淨,不存一絲雜質,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江拾流更是不解,道:“這又是什麼意思?”
神秘人道:“還記得撫養你長大的夫婦倆吧,一個叫李財千,另一個叫吳玥。”
江拾流一震,道:“你怎麼知道他們的?”
神秘人道:“大概在兩個月前,這兩人在原州倉合城的當鋪內,將這塊玉佩給當了,這間當鋪恰好是我們魔道一支所經營,主事人見我到了倉合城,為了討好我,便將這玉佩獻了上來,順藤摸瓜之下,自然查出了這兩人。”
江拾流已猜到幾分,呼吸漸急,忙問道:“這……玉佩有什麼幹係?”
神秘人道:“這玉佩是你娘的貼身之物。”
“我娘?”江拾流已呆在當場,從小到大,這一直是個陌生而又渴望的字眼,不知在心裏念叨了多少遍,卻從來未曾說出口。
“沒錯,我與你爹娘有故,一眼就將這玉佩看了出來。”神秘人道,“一問之下,這才發現他們的兒子竟還活在世上,我一路從原州尋到這裏,又恰好把你救了下來,這就是事情的來龍去脈。”
江拾流頭腦一片混亂,“可我從未見過這玉佩。”
神秘人道:“你當然沒見過,李財千和吳玥這夫婦倆把你從江裏撈上來後,見財起意,偷偷拿走了你身上的玉佩,隱瞞不說,直到窮困得快活不下去,這才拿到當鋪去當,也是天意使然,終撞到我手裏。”
江拾流道:“掌櫃的和老板娘也曾說過,他們是在江裏把我撈了起來,因此才給我取名叫江拾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