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江湖豪客大是驚詫,紛紛遠離她,如避蛇蠍,均想:“這月神宮的聖女莫不是瘋了?”
江拾流再也忍不住,心中一動,把衣服反穿,取下臉上的人皮麵具,換了夜烽給的另一張人皮麵具,頓時變成了一個翩躚美少年,從石頭後躍了出來,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快步向白月盈那邊走去。
白月盈正翻過一個死屍,徒聽耳邊響起一聲輕喚:“白姑娘!”
“江拾流?!”白月盈猛地轉過頭來,見到的卻是一個陌生的美少年,冷聲道:“滾開!”
江拾流苦笑,小聲道:“白姑娘是我,我隻是帶了人皮麵具。”
白月盈漸漸冷靜下來,這確是江拾流的聲音無疑,“你沒死?”
江拾流笑道:“我江拾流命大得很,怎會這麼容易就死。”
白月盈看著他,忽然怔怔地流下了淚,如斷了線的珍珠。
江拾流慌道:“你……你怎麼哭了?”
白月盈搖頭道:“不知道。”
江拾流往兩邊看了一眼,似乎所有人都已經瘋了,不知疲倦地拳打腳踢,揮舞著手中的刀劍,說道:“你跟我來,這裏不適合說話。”
江拾流走近,遲疑著把手伸出。
白月盈麵上微紅,握住了他的手,緩緩站了起來。
“這輩子無憾了!”江拾流心內大是感動,緊緊抓著白月盈的手,帶著她穿過滿洞的瘋狂,回到了安靜的秘道內。
一時間兩人都是無話,誰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過得片刻,白月盈輕聲道:“還不放開。”
江拾流這才想起,連忙把白月盈的手給放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白姑娘,那洞內的死人,大都是小須彌寺的和尚,或是穿紅衣服的怪人,你怎會以為是我呢?”
“我不知道,我還……以為你死了,沒有去想太多,隻想找到你。”白月盈茫然地搖了搖頭,心想:“和你第一次見麵的開始,我就已亂了分寸!”
白月盈道:“是不是你殺了五鬼?”
“不是。”江拾流道,把自己這兩天在小須彌寺發生的事說了。
白月盈向躺在不遠處的止念看了一眼,道:“止念現在變得半死不活,跟死了沒什麼區別,這樣一來,你就再也沒法說清了。”
江拾流笑道:“我受的冤枉已經夠多的了,也不怕再加上一件,說不說得清又何妨,我已是無所謂。”
“隻要你相信就好。”這一句話,江拾流差點脫口說出,但一想到白月盈聖女的身份,便住口不說,改口問道:“那洞內的那些詐屍鬼又是怎麼回事?”
“那些不是詐屍鬼。”白月盈莞爾一笑,簡單地把三百多年前的秘辛說了。
江拾流歎道:“沒想到還有這等奇事。”
白月盈幽幽道:“你現在快出去吧,逃得遠遠的。”
江拾流一想也對,自己又換了一張人皮麵具,就算現在大遙大擺地走出去,也未必會有人認出來,看著她,喜道:“你……跟我走吧,這裏並不適合你呆。”
白月盈堅定道:“不行,我不能棄師父於不顧,你快走,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