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流道:“為什麼?”
伊和道:“爹他們常說,神耳大祭司是神王派來凡間的使臣,我們都是神王的子民,應該去相信他,這樣神王的光澤就能永遠落在四聖地,讓我們不受馬賊的迫害,永遠快樂的生活下去。”
“但我覺得,隻要我有武功,而且如江大哥般厲害,也可以把馬賊給趕跑,神能做到的事,人同樣可以做到!”
江拾流笑道:“你能想到這麼多,我已經感到很意外了,其實人不僅應該相信自己,也應該學會去相信別人,隻要是對的事,堅持去做就好。”
“但最不應該相信的就是神,那些都是虛無縹緲的東西,隻有相信自己才能站穩腳跟。”
“武道一途,也隻有一顆堅定的心,才能一直走得下去,我想要你明白的,正是這個道理,這是我這些年來,在無數個孤獨的夜晚裏,一點一滴想出來的。”
伊和睜大眼睛,目中既有些迷惘、敬佩,還有些期待,“江大哥,那我還能不能學你的武功?”
江拾流從懷中拿出兩本秘笈,“把手伸出來。”
伊和屏住了呼吸,乖乖地伸出小手,一臉的虔誠模樣。
江拾流把秘笈放到伊和手上,“這兩本武功秘笈,一本是專練內功的《吞鯨功》,另一本是套腿法《雲浪腿》,皆是最上乘的武功。”
他本來是想把《道生訣》給伊和的,但伊和才六歲,《道生訣》又太過晦澀難懂,他明天就要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根本沒時間去細教伊和,因此才改換了《吞鯨功》。
若不是顏石和顏木曾以自身的內力,在他體內運行過一遍《道生訣》,並深深地烙印腦海,要他自己摸索去學,也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把《道生訣》學會。
伊和小臉興奮得通紅,忽然跪了下去,向江拾流磕了三個頭。
江拾流道:“你這是做什麼?”
伊和道:“爹說過,在中原跟人學武功的話,就要跟人磕頭,拜為師父。”
江拾流一怔,苦笑道:“你不說我倒忘了,那好,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江拾流的徒弟了,你起來吧。”
伊和道:“多謝師父。”
江拾流道:“明天,我就要走了,這些秘笈你先自己練著,不能太急於求成,否則反而會有害處,還有秘笈的事不能宣揚出去,以免引起別人的覬覦,招來禍事。”
“和兒知道,爹經常跟我說過懷璧其罪的道理,師父你還會回來嗎?”
“不知道,如果一切順利,或許我還會回來看你一眼,趁著今晚還有時間,我先來教你《吞鯨功》上最基本的呼吸吐納之法吧。”
“好啊!”
……
翌日,江拾流盤膝運完一個小周天,複又變得神采奕奕,看了一眼熟睡中的伊和,拿好所有的東西,輕輕把門打開,走了出去。
卻見外麵站著兩人,好像早已在等候他多時,一個是打鐵匠人伊滿,另一個則是伊丹。
伊丹眼底流露出些許不舍,“江公子,你要走了嗎?”
江拾流笑道:“叨擾多時,是時候該走了。”
伊丹拿起放在桌上的一個小包袱,“這是我做的幹糧,江公子餓了,可以在路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