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盡是參天大樹,地上雜草叢生,飛禽走獸不勝枚舉,若不是常年在山脈內走動,很容易就會迷失方向。
江拾流幸得一張北地荒原的全圖,雖不明山脈內的精確方位,確也知大致的走向,隻是幾天下來,他始終沒有找見血焱屍王。
“上回我以嘯聲把血焱屍王引來,何不再試一次?”
“若不能把血焱屍王引來,勢必會引來荒神門的人,距一月一日還有兩天,時間已經不多,隻能冒險試一試,大不了到時再趁機逃跑。”
江拾流往樹頂上躥去,他要讓嘯聲傳得更遠。
他沒有注意到,一隻站在樹枝上的黃鸝,早已盯著他看了多時,這時腦袋微轉,拍打著翅膀飛走。
距離江拾流幾裏之外,一行十人正在林間緩行,六個身披白袍的人,是為荒神門內的六道大祭司,神耳、神樂、神守、神目、神巴和神定大祭司。
還有另外的四人,分別是七閻王、沙星海、桑雄和他的大弟子樸沙。
一隻黃鸝飛至,落於桑雄的手背上,嘰嘰喳喳地亂叫一通。
桑雄沉吟道:“江拾流就在前麵不遠處。”
神耳大祭司道:“可有發現血焱屍王?”
桑雄道:“沒有,隻發現了江拾流一人。”
神樂大祭司是一個老嫗,麵皮白裏透紅,隻是眼角滿是魚尾紋,隱約可見年輕時候的絕代風姿,“此機會不容錯過,各位,我們這就動身吧!”
七閻王道:“隻要殺得江拾流,血焱屍王神誌不清,便好對付多了。”
其他人都點了點頭,樸沙暗道:“江拾流這回估計是在劫難逃了,引得這麼多地境高手來對付他,雖死卻足已自傲!”
不遠處傳來一聲長嘯,在半空和林間回蕩不絕。
“是江拾流,我們走!”
“不能再讓他跑了!”
十人紛紛動身,向前飛縱而去。
江拾流尚不知大禍已然臨頭,但也知此舉太過張揚,肯定會引來荒神門的人,因此喊完後,腳尖在樹梢的頂端一點,樹梢微微晃動,立即合身向前飛去,一眼望去,樹梢頂端的枝葉互相連結,飛鳥在其間上升下落,翠墨深湧,望也望不到盡頭,宛如天穹下的一片碧海。
“若能如飛鳥般翱翔於空,倒也自在!”
江拾流隻覺胸懷激蕩,天地盡在自己腳下,衣服迎風獵獵作響,在樹梢之巔肆意飛掠。
“血焱!”
江拾流出得十裏,又是縱聲大喊。
背後突然驚起一群飛鳥,向天空急衝而起。
江拾流腳步一頓,停了下來,回身望去,暗自忖度道:“是血焱屍王,還是荒神門的人?”
幾個人從下方閃了出來,正是荒神門的六道大祭司、七閻王和沙星海,桑雄和樸沙則因功力未到,隻能在下麵候著。
八人成扇形散開,各自以絕頂輕功,以及對身體和內力的入微掌控,舉重若輕地停憩在柔軟的枝頭,隱隱對江拾流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封住了他左右和後麵的退路。
江拾流笑道:“八個地境高手,你們還真是看得起我。”
神耳大祭司道:“不是看得起你,而是看得起血焱屍王。”
七閻王道:“江拾流,看在十閻王的麵子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若你答應加入地獄,那麼以往的事,都一筆勾銷,再加上以你現在的武功造詣,或能成為地獄的第十一位閻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