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大義小聲道:“宗主,你是不是不想還回去了?”
江拾流道:“當然要還回去,銀子再多,不是自己的,用起來,終究不爽快,難辦的是怎麼把這些東西還回去。”
雷大義忙道:“我之前也是這麼想的。”
班文柏道:“隻能在城內雇幾十個人來,清點之後,再還到各家各戶。”
雷大義感到有些頭大,“可怎麼知道哪家哪戶,少了多少銀子,缺了哪些東西?”
班文柏也沒撤了,黑海龍宗的弟子大肆搜刮時,哪裏還有那閑功夫,去記搶的是哪家哪戶,“再不行,就隻能讓他們自己來認領回去了。”
江拾流點頭道:“行,就怎麼辦了。”
雷大義道:“這樣做的話,要花費很多的時間,我……聽說聖劍門、落霞劍派等各大正道門派,已經在趕來浦陽城的路上,要合力把魔海龍宗給滅掉。”
江拾流道:“魔海龍宗早已經滅掉,有什麼好怕的。”
班文柏擔憂道:“這幾大門派來勢洶洶,依我看,我們還是暫避鋒芒的好。”
雷大義也道:“班副宗主說得對,我們三人惡名在外,這些正道的門派定不會放過我們,宗主雖武功蓋世,但雙拳畢竟難敵四手,俗話說得好,好漢不吃眼前虧,先忍他一時,等風波過去再說。”
兩人都是望向江拾流,等待他做決定,心想:“宗主還是太過年輕,思慮有所不周之處,現在所有惡事的名頭,都扣在了我們三人的頭上,洗也洗不掉,豈會因為魔海龍宗的解散,而隨之煙消雲散,正道的人可沒這麼糊塗。”
江拾流也知道兩人心中所想,笑道:“在我決定重建海龍宗的那一刻起,我就從未想過要退縮,有些事你越是想退縮,越沒有活路,現在海龍宗新立,正應該在江湖中站穩腳跟,否則將會永遠縮在江湖的陰暗角落裏,永無出頭之日。”
“這幾大門派雖高手眾多,卻還殺不了我江拾流,不死,則終將會站起來,而且要站在最高處,你們可願意陪我狂一回?”
雷大義和班文柏沉寂已久的血液,開始沸騰起來,單膝跪在地上,激昂道:“願同宗主共進退!”
江拾流把兩人扶起,問道:“劉猴兒呢,我回來後,一直沒有看見過他。”
雷大義麵帶些許尷尬之色,“來浦陽城建海龍宗的時候,我就把他趕了出去。”
“這是為什麼?”
“這廝反複無常,什麼都不會,就會溜須拍馬的功夫,甚是無用,怕他去蠱惑其他人,把海龍宗給帶壞,我就自作主張,把他趕走了,宗主找他做什麼?”
雷大義沒有說完,除了他所說的,更大的原因是氣劉猴兒巴結上江拾流後,就不把他放在眼裏,還時不時用言語擠兌他,給他難堪,這口氣哪裏咽得下去,因此趁江拾流不在,就讓人亂棍把劉猴兒打了出去。
江拾流也不深究,道:“告訴我,劉猴兒在哪裏,現在正是用他的時候。”
雷大義不知道劉猴兒有什麼用處,但江拾流既然這麼說,他也不好駁江拾流的顏麵,“不知道,可能在城東的破廟裏,也有可能在城西包子鋪,旁邊的小巷裏麵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