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西城外的小溪旁。
林揚、百裏無春、殷修然三人站在一邊,另一邊是江拾流,旁邊還有四個人,分別是雲裳、伊丹、唐陽和呂嫣。
呂嫣本在半個月前,就該隨落霞劍派的眾人回去,卻因為林揚而執意留了下來,再加上呂春陽一直昏迷不醒,因此誰也拗不過她,隻能任由她去,在林揚旁邊的話,也能讓人放心。
伊丹緊張道:“江公子一個人打三個人,能打得過嗎?”
唐陽笑道:“再加上我一個,恐怕也不是江兄的對手。”
百裏無春嚷嚷道:“唐兄,你就會在一邊說風涼話,還不快過來助我一臂之力!”
唐陽道:“恕小弟愛莫能助。”
百裏無春道:“那就別說這種喪氣話!”
兩人相見如故,在半個月內已經以兄弟相稱,在百裏無春的教唆下,唐陽的酒力也越漸增長,幾大碗陳年烈酒下肚,麵不紅,氣也不喘。
江拾流道:“是你們先動手,還是我先拔劍?”
百裏無春三人望向江拾流背後的兩把無光重劍,心頭都有些凝重,尤其是殷修然,握劍的手不住顫抖,差點幾次先拔出劍來,他始終忘不了江拾流的快劍。
當他自以為年輕一輩中,自己有一個“電光劍”的響亮稱號,劍法無疑是最快的,即使輸給“一劍殺人”的夜烽,也自忖差距不大,直到撞上江拾流,心底的驕傲被踐踏得支離破碎,整整一個月沒有再拔過劍。
“我七歲學劍,矢誌成為葉無名那樣的天下第一劍客,每天都練習快劍,十三歲即可閉目單劍刺飛蠅,十五歲更以快劍殺死過十個惡人,皆是一劍封喉!”
“如今我苦練幾個月,劍法更上一層樓,絕不會在江拾流之下!”
殷修然咬牙切齒,抓劍的手抖得更厲害。
百裏無春難得的認真起來,手中的繡刀現出明亮光華,那是不滅刀宗的寶刀——淨魔刀,唯有送入內勁,才會現出本來的真麵目。
林揚也雙手握住大劍,直指江拾流,腳下無聲無息地現出一個圓形的劃痕。
江拾流歎道:“來吧……”
百裏無春最先一刀斬了過去,刀氣狂湧而出,如狂風暴雨般激揚回蕩。
接著林揚手中的大劍劃了一個圓,又劃了一個方,籠罩住江拾流的全身。
殷修然狂吼一聲,麵目猙獰,拔出長劍,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刺去。
這三人一個刀“狂”,一個劍“奇”,最後一個劍“快”,互為補充,勁氣交織,罩住江拾流全身上下的每一寸,這樣的攻勢,連飛蟲也難以逃脫出去,陷於其中,便似陷入堅不可破的牢籠。
江拾流哈哈一笑,使出踏天步衝了進去。
“噌!”
殷修然手中的劍飛了出去,直直倒插在遠處的草地上,如他剛才抓劍的手般,不住地晃動震顫。
方圓相撞,反震回來的勁氣,讓林揚的虎口震裂,迸出血來。
百裏無春一擊成空,踉蹌著直往前衝了好幾步才止下。
江拾流把雙手從後背上放下來,轉過身,笑著看這三人。
“看什麼,隻一招而已,還沒完呢!”
百裏無春一提淨魔刀,吸了口氣,便要再次攻上。
唐陽歎道:“你們已經輸了。”
見伊丹等人看著自己的胸口,百裏無春三人這才霍然而悟,怔怔地往下看,隻見各自的胸口衣服處,都被劃開了一道口子,又細又長。
百裏無春也歎了口氣,淨魔刀光華褪去,複又變成繡刀的模樣,“小子,老子這回是真服你了!”
殷修然一臉木然,默默地走過去拔起長劍,收回劍鞘中,便要離去。
江拾流叫住了他,“慢著。”
殷修然忽麵現怒容,“我已經敗了,一敗塗地,你還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