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死,不如一個人死,這是此時江拾流心中最清晰的想法。
雲裳不安地望了江拾流一眼,退往一邊。
江拾流拔出了劍,腳尖一點,合身往前衝,一心二用,運使金真氣,左右各自使出兩式天極劍法中的劍招,劍氣如潮湧出,劍身卻隱沒不見。
唐心水人影微散,轉瞬即脫開,出現在不遠處。
江拾流微凜,暗道:“好厲害的輕功。”
唐陽看了更為擔心,不禁為江拾流捏了一把汗,想道:“掌門把千機鬼步練至登峰造極之境,已先立於不敗之地。”
唐心水立於崖邊,並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江拾流道:“唐掌門這是何故?”
唐心水微收攏剛才被江拾流劍氣所割裂的衣袖,不讓旁人看見,“就憑你剛才那兩劍,足有資格與我比試輕功。”
聽得唐心水這麼一說,江拾流也不好再出手,道:“如何比法,還請唐掌門劃下道來。”
“你且先過來。”唐心水道,轉身對著懸崖。
江拾流依言走到懸崖邊,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不怕唐心水搞什麼花樣。
唐心水指著懸崖下方,“看見下麵的鐵索了嗎?”
江拾流往下看,懸崖下幾尺之處,確實有一條鐵索,直連到對麵的前頭,兩山頭之間,最少也有百丈之遠。
唐心水道:“你我二人橫渡這條百丈索,誰先到對麵的山頭,誰便贏。”
鐵索在強勁的山風中搖晃不休,若無絕世輕功以及深厚的功力,絕無橫渡過去的可能,一旦稍有不慎失足落下,也絕無活著的可能,可以說險到了奇點。
唐心水道:“若你不敢,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江拾流哈哈笑道:“區區百丈鐵索而已,有何不敢!”
“隻是若任一方毀去鐵索如何?”
“那隻能是技不如人,或是同歸於黃泉,怨不得誰。”
“那就開始吧。”
江拾流把兩把無光重劍負在身後,以他現在的功力,兩把無光重劍雖重,對他來說卻已經沒什麼影響。
唐門眾人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走近懸崖邊,這樣的輕功比試難得一見,誰也不想錯過。
江拾流和唐心水互視一眼,各自如風般躥了出去。
“江拾流!”
雲裳驚慌失措地衝到懸崖邊,卻見兩人已去得遠了,如飛鳥般在鐵索上奔行自如。
江拾流隱約聽到有人在喊自己,但無暇細思,轉瞬就拋在了腦後,因為唐心水的輕功極快,在鐵索上留下道道殘影,他始終不停地施展踏天步,才勉強能跟上。
其實踏天步主要在於“奇”之一字上,練至最高的三段,可淩空換氣轉向三次,說是天下最奇的輕功也不為過。
而唐門的千機鬼步以鬼魅快速見長,再加上唐心水已將之練至巔峰,因此江拾流才追之不及,讓他徒呼奈何。
唐心水心內更為驚訝,暗想:“這江拾流果然名不虛傳,沒想到輕功也如此了得!”
突覺身後劍氣凜然,一道四色劍芒已斬至身後。